王乐成
春夏季的早上,往往是被窗外的鸡鹅和鸟鸣吵醒。大白鹅嘎嘎,大公鸡勾勾喽,把人拽回到了土坯房的老家时光。喜鹊喳喳,麻雀唧唧,斑鸠咕咕嘟,却让人恍若身在树林,扑面而来的,都是清新的绿色风儿,舒爽而又惬意!
初春的柳丝软了,可那晨风,还是冷硬的,刮脸上,一如风儿卷起山坡的荆棘。风儿坚硬,鸟声却软了,脆了,不再像冬天那般粗糙,瑟缩。
冬天的颜面,是紧绷着的,树枝,枯草,黄寂寂,黑乎乎,尤其无雪的日子,了无生气。即使偶有鸟声划过,也是尖利,短促,那是寂寞的低语,是失伴的焦躁,是饥渴的啜泣。在诸城沧湾畔的林子里,蹦跳啄食树种子的,明明是白头翁,却“吱,吱,吱——”这怪异的叫声,让我误以为这儿的白头翁,操的是密州地方方言。或者,因了沧湾青蛙不语的地域特性,也影响了这一方鸟儿的唱腔呢。
时光仍流连在正月,大地回暖却快。朐山上的雪儿溜没了影儿,句月湖里的厚冰一夜融了,荡起了碧碧的涟漪。这鸟儿的啼鸣,被春水一滋润,明显柔和了。
“喳,喳,喳——”着了崭新燕尾服的花喜鹊,连叫声也变得从容嘹亮,更有谦谦君子风。
“嘀咕,嘀咕——”这多日不见的白头翁鸟,呼啦啦缀满了枝头。大雪远遁去,而翁鸟那一头白雪,却再也甩不掉。还有那两腮的白粉,也搓得太厚了,让人联想起舞台上的丑角,忍不住捧腹。
“啾,啾,啾——”自从城北的鸟地遭毁,乌鹛这叱咤风云的黑衣大侠,便屈就迁来城边的小林子和行道树上。随着柳丝变软,这乌鹛也一改那“啾,啾”的单调,“呀呀呀”“呜喵,呜喵”“啦啦啦”……躲在银杏树下的我,竟被这黑衣大侠给惊吓,镇了——这还是你吗?本就一口单调金属音的你,怎么摇身一变,忽而低音,时而中音,时而悠扬成美声,幻化成无所不能的百变歌者了呢?你是去哪儿学来这神奇的演唱技艺?哦,“百舌子”,我忽然想起资料记载的乌鹛的别名。能学多种,甚至十几种鸟儿的唱腔,这会儿真见识了。唱腔婉转的“百舌子”,果然名不虚传!
惠中园,是县城的老住宅小区之一。南侧小广场的几棵柳树,偶有花喜鹊、斑鸠落脚,多的是麻雀这百姓鸟。东临着西坦村的平房住宅区,居民多靠煤炉取暖。于是乎,这儿的麻雀也多黑头黑脸。这雀儿非要假装乌鹛鸟儿那炭黑光亮,实则是喜欢钻烟道取暖使然。前年,当这儿还是一片荒芜,被我称作“废园”之时,还有斑鸠、白头翁筑巢,随着争创卫生城的步伐,往日的龌龊“废园”变身为整洁光亮的孩童乐园,怕吵闹的斑鸠、白头翁就迁居了。
惠中园西北角的小公园,有片小竹园,我在此赏识雪竹、雨竹、风竹、晴竹的四时仪态。东有玉兰树丛,此时,花苞大如雀卵,花开时节,会春雪漫漫,馨香如缕。一片着了舞裙的雪松,玉立亭亭于西段,时时准备伴着乐曲起舞翩跹。园中间,四棵垂柳树,像四位慈祥的老者,轻摇着柳丝,照料、呵护着树下学步的娃娃们。
晨风过处,柳丝儿轻摆,鸟声儿断续。龙泉路行道树是高大魁梧的法桐。喜欢居高临下的花喜鹊,就蹲在枝头,俯瞰着白头翁、灰喜鹊、斑鸠,还有刚刚露面的红腹山雀及纤小的柳莺儿,蹦跳欢悦在柳树的枝丫间,任凭各色鸟儿唱成乱麻,乱麻一团,这谦谦君子也不急不躁,“喳,喳,喳”,一声是一声,沉稳、饱满,彰显着大气和华贵的仪态……
东风渐软,鸟语渐欢。朐城江南水韵的句月湖畔,密林覆盖的朐山、沂山山巅,还有那暖雾缭绕的薰冶泉畔,该是鸟儿欢歌一片片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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