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花和尚》
(卷七)
故事主人公丁秀才,是诸城“野鹤公”的孙子,乃少年名士,患病多年而死。但过了一夜,竟又复活,活过来就说:“我悟道了!”当时诸城有一位僧人对佛理颇有研究,丁家把僧人请来,在丁秀才床前讲解《楞严经》。丁生每听一节,都说讲得不对,他说:“假如我病能痊,证道何难?唯某书生可愈我疾,应该虔心诚意请他过来。”他说的这人,虽懂医术却不以此为业,丁家请了三次书生才过来。
按照这位书生开的药方治疗,丁生的沉病已接近痊愈。可没想到,这天书生刚刚到家,却有一女子从外面进来,对他说:“我是董尚书府中侍儿,找你治病的紫花和尚与我有宿怨,我正报复他呢,你却要把他救活?若再去他家,大祸就将落你头上!”说罢倏尓不见。书生大为恐惧,从此再不敢给丁生治疗。不久丁生疾病复发,一次又一次上门邀请,他只好把“董府侍儿”所说的话如实相告。丁生听了长叹:“孽自前生,我命休矣!”不久真的死了。
后来丁家打听到,早前还真有个“紫花和尚”,是高僧,青州董尚书的夫人曾经把他供养在家里,但是有没有跟人结下冤仇,外人无从知道。
赏读笔记
《紫花和尚》里提到的“野鹤公”,即丁耀亢,其字西周,号野鹤,又号紫阳道人、木鸡道人,明末诸生,入清任客城教谕、惠安知县,是清初有名的文学家,著有《续金瓶梅》《天史》《陆舫诗草》《出劫纪略》等。当年诸城有个“遗民集团”(张崇琛教授语),其中又有“诸城十老”,丁耀亢是“十老”之一。蒲松龄与这些人多有联系,《聊斋》中不少潍坊故事,应该是从他们那儿传过去的,当然蒲公的好友、淄川教谕孙景夏(即孙瑚)是诸城人,也是提供故事的另一渠道。所谓的“紫花和尚”(这个名字颇可玩味)也许真有,也许没有;丁野鹤的孙子也未必亲口承认他就是和尚转世,但蒲老先生却的确“怀疑自己是和尚转世”(转引自马振方《聊斋志异面面观》),这是很有意思的。
至于本文中的董尚书,与《董公子》里的董可畏(威)是同一人,本文说的是董府又一件“秘史”。尚书夫人把一个和尚长期供养在家,本身就有点尴尬,而夫人的丫鬟又与该和尚结下“宿怨”,以至做了鬼魂都不能将其放过,必须让其拿命来偿,这就更让人疑惑而浮想联翩了。
蒲公的小说总有许多“虚处”,这如同国画中的“留白”,虽不着一墨,却有万千气象。
新闻推荐
据新华社济南2月2日电(记者张志龙)记者2日从山东省诸城市相关部门获悉,当地发生的违法倾倒化工废料案件已抓获犯罪嫌疑人16...
诸城新闻,有家乡事,还有故乡情!连家乡都没有了,我们跟野人也没什么区别。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诸城一直在这里为你守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