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复清
“粽子香,香厨房,艾叶香,香满堂。艾枝插在大门上,出门一望麦儿黄,这也端阳,那也端阳。”在童声童气的儿歌声中,又到了一年一度端午节了。
昔日每年的端午时节,正是农村麦收最繁忙的时候。一望无垠的田野,金黄色的麦浪滚滚,家家户户都在披星戴月收割小麦。尽管如此繁忙,却总也忘不了端午这个隆重的节日。我的故乡是西海岸新区最西北的一个小村庄,与诸城相邻。它称不上小山村,因为没有山,更没有水,自然也没有像南方的赛龙舟风俗,却有当地独特的端午风俗。
故乡的粽叶也与众不同,不是芦苇叶,不是竹叶,而是一种从槲树上摘下来的叶子。这种槲叶,淡绿色,外形类似于芭蕉扇。表面有一种淡淡的清香味道。
故乡的端午节,娘总是提前一天就把槲树叶煮好,第二天就开始包粽子。包完了要煮很长时间。即使头天煮好了,仍要在大锅里焖一晚上,到端午节早上才能吃的。家家户户都包枕头棕,这种枕头粽分上下两“合”,两“合”叫做一捆。包粽子的时候,先铺上两三张粽叶,用勺舀上泡好的黄灿灿的糯米,四周往里折成长方形,一个人用手捏着,一“合”完成了。另一个人再包下一“合”,包好以后,两“合”对扣起来,用稻草绳捆扎在一起,一捆就包好了。
所有的粽子放在大锅里煮,再用文火焖一晚上,锅里同时煮着很多鹅蛋、鸡蛋。那些煮熟的鹅蛋鸡蛋,都是暗红的颜色,带着浓浓的棕香,堪称端午极品。伴着大锅里浓浓扑鼻的氤氲香气,忍住流出来的口水,我懒懒地进入了梦乡。
“彩线轻缠红玉臂,小符斜挂绿云鬟”。端午凌晨,我还在睡梦中,隐约感觉到娘窸窸窣窣地正给我手腕上、脚腕上系上花花绿绿的五彩线。我虽睡得正香,却能感觉到柔柔的母爱。这种温馨的感觉,我终生难忘。伴随着这种温馨,伴随着娘淡淡的体温,我睡得更香更甜了。
在娘亲一遍又一遍的呼唤中,懒懒地起了床,日出之前和小伙伴一起去村东头的小树林中采摘艾叶,采一大捆回来,顶着一头露水回家,然后挂在自家房檐下,插在大门旁或窗台边,据说能避邪。放下艾叶,饭桌上早已摆满热气腾腾的粽子鸡蛋鹅蛋和单饼。除了吃粽子还有吃单饼,这是故乡端午节早上独特的风俗习惯。
娘亲正在鏊子上烙着单饼,我拿起粽子,解开稻草绳,慢慢地解下粽叶,粘满红糖,惬意地咬上一口,黏糯软甜。咬一口香粽,吃上一口单饼卷鸡蛋,那一刹那,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了。
“鹤发垂肩尺许长,离家三十五端阳。儿童见说深惊讶,却问何方是故乡。”在外漂泊多年,南北方各地的粽子我都吃过了。但我仍怀念故乡儿时吃过的粽子,那种清香味浓的感觉一生也不会释怀,可能是离家久了,里面包含着太多“故乡情”的浓郁味道吧?
如今,我已人到中年,而八十高龄的娘早已弯腰驼背,不知娘还能给我们包几年粽子?毕竟娘亲手包的粽子是最香最好吃的。浓浓的粽香和慈母的关爱是我一生无法抗拒的温情和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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