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遗落在莒国的爱之一 斑竹一枝千滴泪 舜帝与娥皇、女英姐妹

开篇语

古往今来，爱情、婚姻、家庭往往与政治、战争、外交、经济、文化密切相关。所以，史书、文学名著、民间传说中，或多或少夹杂着爱情、婚姻方面的内容。莒国文化，源远流长。本文作者从众多史料、文学著作以及民间传说中搜集、挖掘了有关爱情、婚姻的素材，进行重新创作，以全新的角度解读莒文化，并集成了《那些遗落在莒国的爱》系列，创作此系列的目的，一是让历史更加赋有生活化、人情味。二是一个人对待爱情和婚姻的态度往往也能反映其人品和处世哲学。文稿不求深入，但求浅出。今起本报每周三刊登，敬请关注。

何爱东

九嶷山上白云飞，帝子乘风下翠微。说好了让姐妹二人在洞庭湖等候自己，丈夫大舜却一去不回。两位夫人追随到九嶷山上，满山的翠竹随风摇摆，发出刷刷的响声，如同万人低泣。

娥皇、女英姐妹二人不仅天生丽质，而且知书达理有大志。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时，姐妹二人都希望嫁一个经天纬地之才。这一点同作为部落联盟首领的父亲尧帝是一致的。一天，父亲对姐妹说：“有一个叫姚重华（舜的本名）的青年是个大孝子。他的父亲瞽叟是个瞎子，他的母亲早逝。父亲、继母和异母弟多次想害死他。让他修补谷仓仓顶时，从谷仓下纵火，他手持两个斗笠跳下逃脱。事后他毫不嫉恨，仍对父亲恭顺，对弟弟慈爱。”

尧帝接着说：“这般孝心，世间少有。我想进一步考察他。你们姐妹愿意嫁给他吗？”

“一切听从父亲安排！”

于是，姐妹二人一同嫁给了舜，跟随舜在历山耕种。“舜生于诸冯，迁于负夏，卒于鸣条，东夷之人也”(《孟子》)。诸冯就是今山东诸城市万家庄乡诸冯村，为古莒地，舜出生时，莒人已经创造了文字。他自小就受莒文化熏陶，形成了自己不争、仁善、孝义的处世思想。

见到舜后，姐妹二人看到了更为神奇的一幕：队队春耕象，纷纷耘草禽。大象帮他耕地，鸟儿帮他除草。“舜耕历山，历山之人皆让畔；渔雷泽，雷泽上人皆让居”，只要是他劳作的地方，便兴起礼让的风尚；“陶河滨，河滨器皆不苦窳”，制作陶器，也能带动周围

的人认真从事，精益求精，杜绝粗制滥造的现象。他到了哪里，人们都愿意追随，因而“一年而所居成聚(聚即村落)，二年成邑，三年成都(四县为都)”。尧得知这些情况很高兴，赐予舜絺衣(细葛布衣)和琴，赐予牛羊，还为他修筑了仓房。

这更引起舜的父亲和弟弟的妒忌。一条更加周密的谋杀计划又展开了。舜的父亲和弟弟想，上次在修谷仓时，本想舜不被大火烧死就会摔下跌死，没想到让他靠两个斗笠逃过一劫。这次他们让他掘井，等井挖得足够深时，他们就落井下石，看他往哪儿逃！他们唯一担心的就是舜不听从父命，没想到舜爽快答应了，那对狠心父子似乎已经感受到舜被活埋井中后一切财产尽成囊中之物的乐趣。果然，舜开始了掘井任务，而且挖得很快。当他们感到井已足够深，能让舜瞬间毙命的时候，他们没有像上次那样有所顾忌装作失火，而是卑鄙地笑着，狂妄地叫着：“这次看你还怎么逃！”并毫不留情地往井里填土。等土填满了，二人又在上面跳了跳。

没想到，计划实施得如此顺利。于是，弟弟立刻霸占了舜的所有财产，住进了舜的房子，弹起了舜的琴，而且还不知廉耻地想要霸占两个嫂嫂。似乎一切已成定局，正当象（舜的弟弟）得意忘形地在抚琴作乐之时，舜忽然又出现在了他的眼前。原来，舜早感觉到掘井是个阴谋，于是他提前在掘井的地方挖了暗道。当父亲和弟弟往井下埋土之时，他迅速打通暗道逃了出去。上次是暗下黑手，这次是明目张胆，死里逃生的舜怎么可能饶恕他们呢！没想到，舜再次放过了他们。而且好似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越是想起这些往事，姐妹二人越是伤心，她们的串串泪水洒落在翠竹上。哭泣声同竹涛声和在一起，更加凄厉，更加感人。多年来，舜不仅同姐妹二人相敬如宾，恩爱有加，还成为尧帝选定的继承人。舜执政以后，有一系列的重大政治行动，一派励精图治的气象。他重新修订历法，又举行祭祀上帝、祭祀天地四时、祭祀山川群神的大典；还把诸侯的信圭收集起来，再择定吉日，召见各地诸侯君长，举行隆重的典礼，重新颁发信圭。他即位的当年，就到各地巡守，祭祀名山，召见诸侯，考察民情；还规定以后五年巡守一次，考察诸侯的政绩，明定赏罚，可见舜注意与地方的联系，加强了对地方的统治。

舜摄政28年，尧才去世。舜于三年的丧事完毕之后，便让位给尧的儿子丹朱，自己退避到南河之南。但是，天下诸侯都去朝见舜，却不理会丹朱；打官司的人也都告状到舜那里，民间编了许多歌谣颂扬舜，都不把丹朱放在眼里。舜觉得人心所向，天意所归，无法推卸，遂回到都城登上天子之位。(载于《史记》)

舜勤政爱民，为加强中央与各地的联系，他规定各部落君长每五年前来蒲阪朝见天子一次，而每五年天子也照例前往全国各地巡狩一次，每次除了大臣随扈以外，娥皇与女英都随行照顾他的起居，三人同行，恩爱非常。

这年盛夏来到洞庭湖，因天气太热，娥皇、女英就留在洞庭湖中的君山，舜继续南巡。传说舜独自南行是为了去斩杀一条为非作歹的恶龙。令姐妹二人怎么也没想到的是，她们的夫君却同恶龙同归于尽了。泪水哭干了，流出了血泪，这血泪洒在翠竹上，永远地浸润在翠竹上，让翠竹似乎有了人一般的血肉。于是，产生了这种奇妙的竹子品种——— 斑竹，成为那段千古真爱的见证。

夫君升天了，她们怎能苟活人间？天堂里的夫君由谁来服侍？想到这里，她们再无留恋之意，一起追随舜帝去了。

二妃昔追帝，南奔湘水间；

有泪洒湘竹，至今湘竹斑。

云深九嶷庙，日落苍梧山；

余恨在湘水，滔滔去不还。

（李淑曾《斑竹怨》）

（作者单位：莒县广播电视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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