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城求学接受新思想

山东省立第一中学校门老照片。(资料图片)徐家河岔村今貌。陶钝从小爱读书,尤其喜欢历史故事,因此文章写得出挑。在诸城县立高小求学时,他开始接触一些维新读物。五四运动爆发后,他在学校组织了一系列反日活动。考入省立一中后,他喜欢上带有新文化思想的书籍,思想变得倾向进步,组织过学生罢课,迫使学校更换了讲课质量不好的英语老师。

诸城少年爱读故事擅长作文得过满分

陶钝,原名徐宝梯,1901年生于诸城徐家河岔村。

陶钝生来好静,从小就表现出异于常人的聪慧,5岁时已认识很多字。春节时,大人教他认春联上的字,陶钝不多时就牢记在心。听雇工们“扒傻话”(讲故事)是他儿时的最爱,什么梁山伯祝英台,什么牛郎织女……听得津津有味。

1908年,陶钝进私塾读书。在这时期,陶钝熟读“四书”“五经”《四字鉴》《御批通鉴辑览》《唐诗合解》等书籍外,还广泛涉猎了《水浒传》《西游记》《西厢记》《三国演义》《聊斋志异》等书籍,闲暇之余,也读点小唱本、小戏本之类的文本,在书香文海中找寻无尽的乐趣。

辛亥革命后,私塾被查禁,陶钝失学在家自学。1916年1月,徐家重办私学,聘请前营马村任蔚堂执教。任蔚堂学问敦厚,见识渊博,是当地宿儒,徐家子弟尤其是陶钝受益匪浅。期间,陶钝曾以家事学《幼学琼林》中“齐妇含冤,三年不雨,邹衍下狱,六月飞霜”的故事作文《祷雨说》,受到先生的极口称赞。

1917年,奉父母之命、媒灼之言,陶钝与埠头村宁家姑娘结婚。二人相敬如宾,后来多次经历大的波折,一直不离不弃,相亲相伴一世。

同年,陶钝入诸城县立高小求学。这一时期,他开始接触一些维新读物,如梁启超的《饮冰室文集》、枕亚新的《枕亚浪墨》和苏曼殊的爱情小说。这些书籍用语通俗,文风流畅,感情真挚,闪耀着新思想、新知识的光芒,陶钝常常秉烛诵读至深夜。

一日,教员让以《三保太监下西洋论》为题作文。陶钝独辟蹊径,立意独特,认为商贾之事,宰辅大臣不能降身而为之,所以是寺宦之事。太监三保尚能七下西洋,更能衬托出宰辅大臣之智勇,皇帝之英明。因其文笔流畅,句法洗练,国文教员一致同意划为满分,并将此文作为范文让学生们朗读。

满分作文得,在县立高小是唯一的一次。陶钝名声远播校外,也因此结交了一些同道好友,如陈宝琨、孟励吾等,三人均是少年才俊。因为三人常到桃花林中坐而论诗谈文,便起名桃花诗社,号称“潍滨三友”。

五四运动声援四起呼吁反日搜查日货

1919年5月4日,“五四运动”爆发,声援活动此起彼伏。在北京、济南读书的诸城籍学生到诸城高小演讲。高小学生行动起来,酝酿罢课游行、筹备反日大会。陶钝被选为县立高小反日会副会长,他效法梁启超《盾鼻集》宣言式文章写了大会宣言,内容为“还我河山”“抵制日货”“反对卖国贼出卖山东”“打倒日本帝国主义”等。

接下来的两个月里,陶钝带领反日会会员东奔西走,搜查各店铺的日货。但商人对抵制日货阳奉阴违,暗中售卖日货谋取私利。如此种种,令陶钝恼火郁闷。

不久,诸城各界反日会成立,陶钝以下乡组织反日会为由没有参加。回到家乡后,陶钝到各村小学联络发动,准备召开农村反日大会。陶钝所到之处备受欢迎,各校董事长都满口答应参加大会。

会场设在刘家河岔。大会主席刘校长做了致辞后,便组织讲演,每个学校选好两名演讲者。与会人员齐喊口号,会场一片沸腾。但结束之后没有继续组织其他活动,在当地并没有激起大的波动。

省立一中环境自由进步书刊冲击学生

1921年初秋,陶钝以总分第一名的成绩考入山东省立第一中学。

一中校刊是《一中旬刊》,常刊登一些有共产主义倾向的文章。旬刊社里摆放着《共产党宣言》《资本论》《空想社会主义和科学社会主义》《无政府主义和社会主义》等共产主义书籍,还有孙中山写的《三民主义》等书。学校传达室还向学生寄售《向导》。

省立一中国文选用的是李守常的《今》、陈独秀的《我的人生观》和胡适的《文学改良刍议》等。这些文章以白话行文,使用新式标点符号,崇尚科学与民主,反对封建迷信,对禁锢了旧中国几千年的封建思想进行猛烈抨击,很快引起了陶钝极大的阅读兴趣。文章中所宣扬的新文化思想让他萌发了新的认识、新的思想,开始思考探索人生观、世界观,新旧事物的兴罔更替及其发展规律。

省立一中聚集了大批思想进步、术业有专攻的教员,如范予遂、王翔千、祁藴璞、韩琴南等,还有从南京金陵大学、上海圣约翰大学等名牌大学毕业生中聘请的教员。他们知识面广,思路开阔,敢于以新文化为主导,传播新思想、新知识。陶钝的思想变得倾向于进步,热心参加学校的课余活动。陶钝对新剧情有独钟,学习吹箫之余,还积极参加新剧团的各项活动,后担任了该校新剧团团长、学生市(学生会)议会议员、副议长。

初中三年级学生不满意英语教员,认为教得不好,请示学校换教员,但校方不同意。于是,学生一商量就不上该教员的课了。不料,老师们也都不来上课了。陶钝作为班级代表,与其他人一起质问校长为何要其他教师一起停课。校长的答复是:学生同情学生,教员也可以同情教员。学生代表们决定全校罢课。校方怕引出更大的乱子来,便组织学生信任的老师到各班游说复课。

大家坚决要求撤换三年级英语教员。最后,校方只好更换了新教员,学生也就复课了。为此,陶钝起草了复课宣言,发表在学校《一中旬刊》上,这也是他在学校旬刊发表的唯一一篇文章。

1925年5月底,上海“五卅惨案”爆发,举国震惊。各大中城市纷纷罢工罢课,声援上海人民反帝斗争。济南爱国学生群情激奋,游行示威,罢课闹市。6月初,为防学生在校闹事,省立一中提前举行毕业考试,陶钝以第二名的优异成绩毕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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