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鼓山旧有义冢南石埠灵气钟毓

擂鼓山,清乾隆《潍县志》记为雷鼓山,雷鼓山也不是原名,此处古为埋葬众多尸骨之地,故百姓称之为“累骨山”。民国时期,擂鼓山北麓建了“中山林”,埋葬了87名革命军义士。

雷鼓山仍不是原名

距离潍县城最近的山,皆在县城之南,一为擂鼓山,一为南石埠。此擂鼓山并非被认作白浪河源头的擂鼓山,而是“在县治南二里”(《潍县志稿》)的擂鼓山,即今潍坊火车站北广场隔向阳路以西、建设西街以南的区域。

如今的擂鼓山,早已不复有其原貌。我们从胜利西街路口沿着和平路往南,现在只是能看出来地势稍微抬升一些而已。旧时的擂鼓山在还没有被挖掉的时候,大致能达到县城城墙的高度。后来,德国人修铁路、建潍县车站挖了一通,上世纪五十年代潍坊修粮库又从山顶取土填平洼地,近年计划开发楼盘又折腾了一顿,山体早就没了影子。

擂鼓山,清乾隆《潍县志》记作“雷鼓山”,并称“此山为一邑文星,邑令郑板桥于文昌阁修三山笔峰以应之”,认为这座县城南二里的小山埠,堪为潍县城的文曲星,是主文采的。但是,“雷鼓山”仍不是这座山原来的名字。

在五十年代修粮库时,在擂鼓山区域曾经发现过一座古代墓穴,出土文物中有一块墓志铭,镌文《义葬墓志铭并序》,记载了一件唐代宋公义葬的史实。唐玄宗末年,安禄山、史思明叛乱,兖、郓、青、密等州也成为了叛军跟朝廷争夺的目标。一直到广德元年(763年),史朝义兵败自缢身亡,安史之乱结束,战祸终算告一段落。潍县地区唐时属北海郡北海县,作为青州与密州、莱州之间的中间节点,战火带来的灾难不可谓不惨烈。除了战争直接造成的平民罹难,又因战祸导致生产秩序混乱,庄稼弃耕,田地荒芜,粮库空虚,逃荒路上饿死的更是尸如乱麻,随之而来的还有瘟疫横行,死难无数。战后,北海县来了一位宋姓县令,倡议把杂乱的尸骨收殓。宋公选择在北海县城以南的一处高固之地作为义冢,这里东临白狼水,西望青山,被认为是一处理想的安葬之所。从开春一直忙到冬天,终于把所有的尸骨归葬于这处大墓穴内,让孤魂得安。办理这件事情的花费,包括衣冠服饰、车马牛羊、什物器玩等各类丧葬品,都是宋公自掏腰包,并不加重士民的负担。这是唐广德元年(763年)的事情。

这处埋葬了众多尸骨的高固之地,逐渐成了百姓口中的“累骨山”,意即累累白骨,堆积为山。后来演称为“雷鼓山”,再至后来又变作“擂鼓山”。二十世纪初,德国人修胶济铁路至此,东西贯穿擂鼓山南。堪舆家认为,在潍县城正南之处添了这么个动静,显然是坏了县城的风水。于是,又在擂鼓山上筑一道圩子墙,以阻挡铁路、火车带来的煞气北冲。

民国时期建有“中山林”

1916年,袁世凯复辟帝制。中华革命军东北军总司令居正带兵来攻被袁系驻守的潍县城,枪炮齐鸣,曾一度炸开鸣凤门冲进东关打巷战。战争相持20天,最后以袁军弃城北撤而告终。战后盘点抚恤,革命军阵亡87人。这些民主革命烈士也集中安葬在了擂鼓山北麓,谓“中山林”,相当于民国时期的烈士陵园。

因为擂鼓山一带是南关周边的制高点,历年的战事里,都是交战双方的必争之地。潍县战役时期,守城的“国民党军”自吹自擂,鼓舞志气,说:“北宫,白攻!南宫,难攻!擂鼓助威,金城难破!”擂鼓山也是他们的一大据点。当然,结局大家都知道,用不了多久潍县战役就取得了全面的胜利。

清代认为南石埠有灵气

南石埠是潍县城南记入历代县志的另一座山埠。《潍县志稿》记其位置在胶济铁路车站南,白浪河西,大致在今青年路西,南大营、茶城一带。

清康熙《潍县志》载,“南石埠,从西山发脉蜿蜒而来,结聚城邑。数百年来,科甲连绵不绝,宰官升擢不次,灵气钟毓,全注于此。近以阖邑取石,旦旦而伐之,屡禁屡开,剜尽山骨,凿绝龙脉,科甲寥寂,县宰诖误,一县之生气尽,万家之命脉系之矣。言之扪膺痛心,存此以为左参。”乾隆《潍县志》亦称“城邑科甲仕宦发祥皆由此山,故论者谓不宜取石以伤气脉。”此山在清代被认为是潍县的“龙脉”,一邑之科第高中和官员升迁,皆赖此山风水。但实际上,至少在康熙时期,这座山埠就早已被开山采石,所谓“龙脉”风水即已被破坏,修志者则不无痛心之语。龙脉、气脉之说自不足信,但历代地方文人们呼吁禁绝开凿、保护青山的态度还是值得肯定的,尽管他们并没有能力阻挡住南石埠被“屡禁屡开”。如今,南石埠一代早已经融入城市化进程,成为潍坊城区的一部分了。

文/图孙福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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