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攀雀山

去年深冬的一天,我们一行5人自驾去了位于青州市邵庄镇南的雀山。

虽说“大雪”已过,天气比较寒冷,但这天上午淡云飘空,金灿灿的阳光照在身上,仍有几分暖意。我们把车停在刁庄村头,沿一条干涸的河谷向雀山走去。首先来到的是雀山八景之一的观音潭,俗名四季潭。潭水自山罅渗出,一年四季的颜色是不一样的,春呈蔚蓝色,夏呈淡绿色,秋呈深绿色,而眼下,则为暗红色了。游伴王维鑫说:“深秋山上的树叶,有不少为红色,随风飘落潭中,沉入水底,潭水就变得暗红了。”我一想,是这个理儿。

观音潭左侧有一石洞,曰“白云洞”。盛夏能从洞中飘出白色的云雾,故名。此洞相传为道士任道庵修炼成仙之处。看洞的老者不在,洞门锁着。洞口上方大书“白云洞天”,两边的对联也饶有风趣:“石径有尘红雨洗,山门无锁白云封。”

告别白云洞,我们沿一条被山洪冲出的水道向山顶爬去。水道里全是活动的大大小小的石头,呈45度坡,极为难爬。脚刚一落下,碎石往下一滑,人即摔倒。我只好寻找水道边沿的荆条,抓住它,慢慢“引体向上”。约300米的水道,爬了半个多小时。

登上山顶,乱云若奔马,山风在呼啸,顿觉心旷神怡。行不远,见一座山梁上均匀地兀立着许多大小不一的圆石,游伴之一也是我的学生作华说:“老师,这就是棋盘山了。相传当年任道庵邀青龙山道士严荣在此下了一盘棋,山下三百年过去了。真是‘山中一日,世上百年’啊!”

与山崖相比,人多么渺小,就像两个悬挂的蜘蛛。大约过了40分钟,我们才从这座200多米高的悬崖上下来。开朗活泼的作华,整理一下衣襟,还吟出几句诗:“师徒决心下悬崖,胆壮志坚山也怕。朵朵野梅颔首笑,郁郁青松映白发。”

下午3时,彤云密布,竟淅淅沥沥下起小雨来。回头瞩望那被我们征服的山崖,不禁发出舒心的笑。再望那亭、那洞、那庵、那松,都已隐没在细雨之中。忽然想起苏轼的诗句:“长松吟风晚雨细,东庵半掩西庵闭。”当年东坡游山的意境,已随这山雨悄然潜入我们的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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