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逸的风筝是剪不断的乡情

◎王建华小时候自打懂事开始,就不时听父母说起山东的事情,一提到老家,不时就会说到潍坊的风筝,那潍坊的风筝在父母的绘声绘色说道中,是那么地神奇、别致、优美、壮观,“好家伙,啥图案样式都有,大的小的,那龙头蜈蚣,可了不得,飞起来那气派没得说”。让孩提时的我,对那潍坊的风筝充满神往与幻想。

长大了,见识了许多风筝,也玩过了风筝,对那风筝也渐失去兴趣,每当听到父母再说起潍坊的风筝,也不再那么感兴趣了,有时候还会不以为然地反问道:不就是风筝嘛,能有什么神奇特别呀。父母会争辩道:那潍坊风筝可不简单,接下来就会用那重复了不知多少次的说法,来描述潍坊风筝的与众不同。渐渐地,从父母的眼神与惆怅的表情中,慢慢读懂,父母心中的那风筝,是那么地有分量。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离开领导岗位的父亲,首要的安排就是匆匆奔向日思夜想的山东老家,在享受离别多年、而今终于重归家乡的喜悦同时,在即将离开家乡时候,想在潍坊买个风筝带回去,然而此时的潍坊却还是分外冷清,难得见到做生意的,加之行程匆忙,结果并未如愿。

2000年世纪之交,已近八十高龄的父亲,带上他的儿女子孙,又回到他的家乡,此时的潍坊,作为国际风筝都市,热闹非凡,已与十几年前大不一样,街道店里可见到形态各异、色彩斑斓、风格独特、造型别致的风筝,面对这琳琅满目的风筝,父亲一口气买了许多,一些送给孙子们,一些带回去作为礼物送给朋友,而其中一件很大的蝴蝶造型风筝,则挂放在了自己房间墙上。

岁月未曾遗忘过任何人,父亲也日见衰老,步履日益蹒跚,难以完全自理,他清楚也明白再难踏上回乡之路,并不再念叨回老家想法了。那墙上的风筝就成了他不时凝视的物品。岁月让风筝也渐显衰旧,时值春节前大扫除,家里人建议把风筝扔了吧,没曾想父亲发了火,以后再也没人敢提这事,就这样风筝陪伴着父亲,走完了他的人生。

2017年的四月,把父母的骨灰送回老家归安后,来到奎文门文化街,熙熙攘攘道路两旁商店里挂满了风筝,分外惹人注目,漫步在风筝纪念广场,眼前这城市,因与风筝相伴而更扬名,而风筝因这城市,得以傲骄传承、异彩重放并走向海内外。纸花如雪满天飞,那风筝何止是承载着古老厚重文化底蕴的载体、与匠心独运的工艺品,那飘逸的风筝还是在外的齐鲁人剪不断的故乡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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