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坐“专机”

◎粟子是十几年前的事了。

2000年的春节就要到了,在哪儿过年自然摆上了我们这个小家的议程。我的老家在安徽蚌埠,媳妇家是潍坊。那年潍坊刚通了民航,有上海飞潍坊的航班。我灵机一动提了个建议,今年回蚌埠过年,回老家看看,和父母及弟弟妹妹过个团圆年。过完年再坐火车到上海玩两天,然后坐飞机回潍坊。上初中的女儿一听说坐飞机,甭提多高兴了,妻子看到女儿如此高兴,立马同意了我的提议。于是我第二天就到航空订票处订了上海返回潍坊的机票。由于订得早,还打了折呢。

回家过年正如父母所愿,一家老少欢欢喜喜,其乐融融。正月初三,我和妻子女儿又乘火车到上海玩了两天。初五一早,我们一家三口打的来到了浦东机场,办完了登机手续,当摆渡车把我们送到飞机前停下,我一愣,才发现是一架小飞机,尽管自己多次坐过飞机,但这样的小型客机我还是第一次坐。

我们登上飞机一看,也就二十多个座位,当飞机关上舱门的那一刻,我忽然冒出一句:“乘务员,就我们三个人吗?”乘务员笑了笑说:“对,就你们三位,这是加班航班,如果不是你们节前预订了机票,就没有这个航班了。”妻子一听,脸立刻由红转白,抱怨我说:“都是你出的馊主意,非要坐什么飞机。”说罢,紧紧地搂住了女儿。

飞机起飞后,乘务员告诉我们,为了保持飞机平衡,确保旅行安全,我们三人不能挨在一起,必须分开坐。虽然不太情愿,但为了安全,没办法只好按乘务员指定的位置坐。起飞后不久,由于飞机小,载客又少,遇上气流飞机就产生强烈的颠簸。这样一来,我们就愈加紧张了。小飞机,一家人,如果万一……那可怎么办?当时的我,真是后悔莫及!大约半小时后,飞机逐渐飞得平稳了,妻子女儿的脸色也缓和了下来。这时,乘务员分给了我们每人一个盒饭。正好,早晨起得早,我们还没吃早餐呢。吃完盒饭,乘务员也无事可做,就坐在旁边座位上小憩。我和妻子女儿隔窗鸟瞰起机外的景致。那天,天气晴好,在阳光的照耀下,蓝蓝的天空飘着朵朵白云,山川、河流、森林、农田尽收眼底。从空中俯瞰大地,还真是别有一番风景。

两个小时的航程很快就到了,当飞机平稳地降落在潍坊机场时,我悬着的那颗心才算落下。我们一家人告别了乘务员,提着行李走出舱门,当站在舷梯上的那一刻,我忽然想起外国总统不也是这样吗?携着妻子,带着女儿,独自坐着一架飞机。

中午,在岳母家的饭桌上,我把返程的经历一说,大家哄然大笑,妻姐举起酒杯幽默地说:“来,祝贺你们全家坐‘专机\’平安返回。”这时,妻子嗔怪地看了我一眼:“还说呢,差点没把俺娘俩吓死!”

全家坐“专机”,这恐怕也是我们一家人难忘的一次经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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