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战争时期的1938年秋天,日寇扫荡了龙岗村,并进行血腥屠杀,制造了骇人听闻的“龙岗惨案”。据临朐县档案馆保存的《临朐县志》(1840-1987年)中记载:1938年8月15日(夏历七月二十日)日伪军“扫荡”龙岗,将数百名逃难群众围集于龙岗村南的沙滩上,用机枪扫射,打死75人,伤40余人。
龙岗村位于临朐县城东北25华里的青州、临朐两县交界处。抗战初期,这个村有近200户人家,1100多口人,村外有高达4米的围墙,村内店铺较多,每月四、九逢集,是方圆数十里的一个物资集散中心。国民党宫子英部和一个民团在此驻守。
1938年初,侵华日军占据胶济铁路后,先后在龙岗周围的青州、临朐、谭家坊、郑母等地建立了据点,所到之处杀人放火,抢劫掳掠,实行残酷的“三光政策”。是年,驻谭家坊、郑母两据点的日军为“扫荡”龙岗,多次派出汉奸以赶集为名,到龙岗侦查地形地貌和国民党宫子英及民团兵力、武器设备与布防情况。
农历7月20日拂晓前,驻谭家坊、郑母据点的日伪军150多人,分两路将龙岗村包围了起来。日伪军在该村东、西、北三个大门外,架起机枪、钢炮做好了“扫荡”准备,并留一部在南门外崖头隐蔽设伏。是夜,驻龙岗的宫子英部只有30余人,民团50多人,营部及民团团部均设在龙岗村内。值班班长刘福全在城楼上发现北门外有情况,连喊两声无人应答,他便顺手打了一枪,立即遭到日伪军的猛烈还击。一发炮弹打在北门楼上,一扇大门被炸坏。这时,村东、西两面也枪声大作。刘福全急忙带人速向宫子英报告。宫子英听到激烈的枪声和刘福全的报告后,与民团团长高永安商量,决定从西门撤退。
西门外,日伪军早在砖窑顶上和李家林(坟地)埋伏好了。当宫子英率随从数人、民团团长高永安率民团团员及老百姓数人刚一开放西门,就遭到了日军机枪的扫射,七八个人和两头牲口应声倒在了血泊中。宫子英见势不妙,撇下高永安的民团和外逃村民不管,急忙退回村内,借着晨雾,翻过村西北角的矮墙,顺着烟地向西北方向仓皇逃去。冲出西门的民团团长高永安,刚冲到窑顶就被埋伏的日军一拥而上,将其逮了个正着,接着下了他的枪,有两个日军架着,其他日军用刺刀捅他,接连捅了十五六个窟窿,他在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中死去。
从西门外逃的村民张安伦、宋广德、王克礼、谢奎文、王佃左等人被钢炮炸死,康占奎及其女儿康世梅、于致祥的小妹等人也在西门外被日军机枪枪杀。
在龙岗村东、西、北三面枪声响起后,村内数百名手无寸铁的老百姓,慌忙沿着南北大街,涌向南门直奔河滩向南逃命,不料想却正好撞在日军的枪口上。河南崖头上日军的步枪、机枪、掷弹筒一齐向人群扫射,罪恶的子弹射向平民百姓。村民崔锡田,一家6口,妻子和大儿子留在家中,他领着两个闺女和小儿子刚跑到南门外的河滩上,两个闺女和小儿子就中弹身亡。崔锡田发疯似地哭天嚎地,痛不欲生。正在这时,一阵密集的子弹射中他的腹部,他踉踉跄跄地挣扎着呼喊着闺女和儿子的名字,最后一头栽倒在了血泊中。村民汲永禄领着15岁的二弟、背着4岁的三弟,同在家中打工的姜某某刚跑到南门外,二弟、三弟和姜某某就被子弹打死,自己也身受重伤,造成了终身残疾。26岁的理发匠蔡青云在河滩里被日军穿了一刀,他疼得碰头打滚,头皮都被石头磨掉,最后惨死。有个乳名叫“大兴”的,他牵着毛驴驮着母亲逃生,还没出南门就被一发炮弹打中,大兴和毛驴当场炸死,其母左脸庞被横飞的弹皮打烂,治愈后,留下了永生的伤癍。村民冀福元、曾宪估听到枪炮声,刚从屋内跑出便被炸死在屋门口;村民宫克毅、宫好运、宫克法、宫俊、宫四、宫五姐妹及宫克玉的婶子宿氏等人在大街上被日军炮弹分别炸伤了头、胸、腿等部位,留下了终身残疾;村民孟兆恩、王来友、冀文亮、张教智及邻村张家沟张学道、钟读明、钟安盾被日军炮弹炸死在南门外河滩上;村民黄玉田、吴秀英、丛兴聚、蔡清云、张教义等在南门外被炸伤致残;村民孟兆瑞钻到高粱秸垛内藏身,被搜查的日军从里面拖出来,乱刀捅死。
日伪军从南门冲进村后,以搜查国民党兵为名,到处杀人放火。村里的盐店和一些民房、店铺起火,狼烟滚滚,哭声、枪声交织成一片。藏在烟屋里的村民薛连成及其四弟薛连秋、钉马掌的孟光道及弟弟等5人被日军搜出,赶到大口井边用机枪当场打死;村民王玉德家闯进4个日军,关闭的门窗被捣烂,屋里的盆盆罐罐被砸碎,箱橱也都被翻了个底朝天;村民王佃佐躲在烧火棚里,被日军发现后一枪打死;连榆林店来龙岗走娘家的闺女也在劫难逃。村民傅佩勤的姐夫倪某某,是邻村肖家庄子人,他起早到龙岗卖肉,恰遇扫荡的日军,被日军用刺刀将脖颈后面砍断,流血而死。
在“龙岗惨案”中,全村死伤120多人,其中,被日军打死75人,打伤40余人,烧毁店铺、房屋20多间,有70多户人家蒙难;事后,还被日军抓去民夫30多人。龙岗惨案,令人发指,是日本军国主义对中国人民犯下的滔天罪行。
临朐新闻,新鲜有料。可以走尽是天涯,难以品尽是故乡。距离临朐县再远也不是问题。世界很大,期待在此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