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芜围堵鬼子 门牙被打掉

张炤云老人身体还算硬朗。临朐县94岁老兵张炤云曾参加过抗日战争、解放战争

为了能吃上一口饭,1945年3月,临朐县辛寨镇张陆河村22岁的张炤云参军入伍,先后参加过抗日战争、解放战争,直到1949年8月新中国成立前夕才回到老家。回到地方之后,张炤云做过很多种工作,但一辈子没有成家。如今,老人和侄女及侄外孙门道德一家生活在一起已经近40年,在当地传为佳话。老人还常常被邀请去附近的学校给孩子们讲自己亲身经历的战争故事。

94岁老兵没成家,侄外孙照料他40年

张陆河村村东头,门道德家的小院东侧还连着另一个小院,小院里住着他的四姥爷张炤云。张炤云今年已是94岁高龄,身体还算硬朗。老人白天在西院里喝茶、看电视、吃饭,晚上则回到东院休息。一壶茶冲泡三遍,老人能喝一天。

1945年3月,22岁的张炤云入伍当兵离开了家乡,1949年8月回到老家后,因为家庭条件不好等原因一直没成家,和哥哥一起生活。张炤云的哥哥也就是门道德的姥爷膝下有几个儿女,但因贫穷,都送人了。看到兄弟俩生活难以自理,被送到寿光的门道德的母亲于心不忍,最后回到了辛寨镇照顾两位老人,门道德就是在张陆河村出生的。

后来,门道德的姥爷去世了,母亲年龄也大了,无法继续照顾同样上了年纪的四姥爷。“分家时,我就说我来给四姥爷养老。”门道德说,其他亲戚都不相信他能一直照顾张炤云,尤其是随着老人年纪越来越大,但近40年过去了,张炤云除了弓腰外,身体没有大毛病。“从小我就和四姥爷生活在一起,他拉扯过我们,如今他老了,我也得照顾他。”门道德说,这些年也感谢妻子张明桂,一直把老人当成自己的父亲一样照顾。鲁南战役最激烈,持续了两个多月

倒上一杯茶,张炤云打开了话匣子。抗日战争爆发后,日军侵入临朐,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国民党军队横征暴敛,再加上严重的旱灾和瘟疫,很多人因饥饿、疾病死亡或逃亡,全县人口急剧减少,形成了骇人听闻的“无人区”。

1945年3月,张炤云离开家到沂水当兵。“继续待在家里只能饿死,当兵还能吃上饭。”张炤云说,抱着这个单纯的想法,他走上了战场,“一开始打仗时吓得转腿肚子,但最起码能吃饱饭了。”

临朐、安丘、高密及胶济线沿线各城市的战役,张炤云几乎都参加过,70年过去了,他记忆最深刻的还是在莱芜围堵日军那一段。当时,张炤云所在的部队将日军堵在了一个院子里。“我们在屋顶上,鬼子被赶到了屋里。”张炤云所在的班被派去堵门,“班长把手榴弹扔到了旁边的棚子里,鬼子打开门从门缝里射击,我们几个人都挂了彩。”张炤云说,他的战友一个肚子被打穿,一个胳膊被打中,他则被打掉了门牙。还没来得及把伤员拖出院子,支援敌军就蜂拥而来,他们忍着剧痛翻墙匆忙离开。

解放战争爆发后,张炤云又跟着部队攻打济南、南京、上海等。“鲁南战役最激烈,持续了两个多月,连饭都顾不上吃。”张炤云回忆,敌我双方交战激烈,供给物资运不到战场上,两天只能吃一碗地瓜饭。“当时正值冬天雨雪不断,吃不饱穿得又少,从战场上撤下来进村时,战士们撕开草垛将腿埋到里边,再往身上盖一层柴草取暖。但刚躺下就被喊了起来,因为围攻的敌军又冲上来了。”张炤云说。常被请到学校讲述亲历的战争故事

1949年8月,张炤云终于回到了老家。之后,他干过村支部书记,管过征兵,还当过县人大代表。如今上了年纪的张炤云,对于自己当年的许多战斗经历已经记不清楚,门道德不时在旁提醒,老人才逐渐回想起一段。

门道德说,因为他上小学时,每到清明等节日,周围的学校都会邀请四姥爷到学校给学生们讲战争的故事,因此他记住了很多。

相隔不远的胡家沟村,该村的王登秀老人也参加过抗日战争。以前到附近赶集时,两位老人相遇还会聊起各自的战斗经历,就如遇到了知音一般。然而,随着年纪的增大,两位老人的身体状况都不允许他们再去赶集,他们又不会用电话,已经几年没有见过了。“也不知道登秀还活着不。”张炤云说。

文/图本报记者周晓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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