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师的笑容

◎孙增彦

王来程老师是安丘人,毕业于青岛师范学校,当年被分配到昌潍地区胶南一中任教。1963年,我考入胶南一中,王老师成为我的班主任。此后两年,他与我们这些学生建立了深厚的感情,毕业后几十年间,我们相聚过数次,开怀畅谈。王老师尽管早已退休,但关怀学生感情依旧,每每想起,总令我感动不已。

有两件事始终萦绕在我心间。一件,是王老师的相册。那是一本专门珍藏学生相片的相册,一页一页摆满了一张张充满稚气的脸。凡是王老师任过班主任的学生相片,相册里全有。1985年,我从胜利油田回家乡看望王老师时,才看到这本相册,那时和他已经约20年没见面了。聊起当年,王老师记得非常清楚,凡是相册里的学生情况,王老师都想知道,问问这个聊聊那个,特别对班里四位烈士子女问得更仔细,绝不亚于关心自己的两个女儿。王老师家里没有什么值钱的家什,最珍贵的大概莫过于这本相册了,那里面饱含着他执教一生的心血。

另一件,是王老师对我们班烈士之子张同学的长期关心和帮助。张同学命运多舛,1944年出生后,母亲随后病故,1947年他父亲参军牺牲,后来祖父母去世,成为孤儿的他,十几岁就开始自己过日子。八九岁的时候,不小心摔断右胳膊,落下了终身残疾。到胶南一中上学后,他按优抚政策享受助学金并可以住校,一日三餐有保证,生活状况始得改善。王老师非常关心他的生活和学习,有一次,他看出张同学非常喜欢自己的手电筒,就送给了他。那个年代手电筒算得上家电级的物品,并不是家家户户都有的。初中毕业,张同学回到家乡,但王老师并没有断了与他的联系,经常接济他,鼓励他好好生活。

王老师只比我们大十几岁,却像父亲一样,给予了我们这些没有父爱的学生最诚挚的情谊。每次打电话想去看他,他总是说,路太远了,你们又忙,年纪也摆在这里,不用来,打个电话就行了。但我们真的去了,他又会特别高兴。2010年清明节前后,我得知王老师生病住院,由于在外地就没去看望。谁知这一错过竟成永诀!8月底,我给王老师打电话,想祝他74岁生日快乐,万万没想到他已经永远的离开了我们。

在我心中,王来程老师是我永远的老师。我心中留下的,永远都是王老师那灿烂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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