邴原其实并没有到孔融身边做事,因为黄巾军闹腾了起来,邴原不能不为身家安全考虑,遂携家属到了辽东。邴原在辽东十余年,后返乡。
邴原深受曹操敬重,他评价邴原为“秉德纯懿,志行忠方,清净足以厉俗,贞固足以干事”的“国之重宝”。
说服辽东太守公孙度,救刘政于危难
邴原在辽东阶段,有两件轶事值得我们玩味。
一件是:据《三国志·邴原传》记载,那时候同邴原一起逃难到辽东的,还有一位北海郡的乡亲,名叫刘政,为辽东太守公孙度所“畏恶”,因之其家属尽遭收捕,唯刘政一人逃脱。刘政窘急无奈,投靠邴原。邴原将其藏匿了一月有余。时值东莱人太史慈也在辽东,正欲归乡,邴原于是将刘政托付给他。然后邴原又拜访公孙度说:“将军前日欲杀刘政,无非担心他会祸害自己;如今刘政已然逃去,将军之害岂不除掉了吗?”公孙度说:“是的。”邴原接着劝道:“将军之所以提防刘政,无非因其有‘智\’;如今刘政已去,其‘智\’亦去。您何必继续拘禁他的家属?不如做个好事赦免了他们吧!”公孙度觉得邴原言之有理,遂将刘政家属全部放出。此后,邴原又资助刘家,让他们得归故里与刘政团聚。
《三国志》在记录此事之后,还特别指出:邴原在辽东时,一年中投奔他,到他那里落户的(老乡)有“数百家”之多;而且“游学之士,教授之声不绝”。
捡钱系树上以待失主,引效仿后破除“淫祀”
前面的这件事讲的是救人于危、济人于难的义举,另一件事则讲的是拾金不昧、破除“淫祀”的行为,两者都属于道德的范畴。
据《原别传》所记,邴原有一回在路上拣到钱,他没有昧下,而是将钱系到路旁树枝上,让它等待失主。然而过了些日子,怪事来了:“此钱既不见取,而系钱者愈多”。邴原向人打听其中的缘故,方才知道,原来此树已经被人们视为“神树”。系钱的,那是敬祭神灵;将钱拿走,则是对神灵的亵渎。于是邴原大为愤慨,“恶其由己而成淫祀”,遂向人们讲清了树上第一串钱的由来。乡人大悟,纷纷将树上的钱收起,然后成为乡社的供品。
深受曹操敬重,并曾“辞拒阴亲”
其实,在当时邴原最为人称道的却是其渊博的学识。《原别传》说:“是时海内清议,云青州有邴、郑之学。”已将他与郑玄相提并论。联系到邴原早年游学前对孙嵩说的那番话,的确世间既有“登山而采玉者”,亦有“入海而采珠者”。郑、邴治学走的是不同道路,但都取得了成功。
邴原在辽东十余年,后返乡,被时任司空而实掌宰相职的曹操辟为司空椽,署东阁祭酒。建安十二年(公元207),曹操北伐三郡乌桓,归来途中宴士大夫。酒酣,曹操说:“孤返邺城,文武诸君必将来迎,不来者,独有邴祭酒耳!”不料言罢未久,而邴原先至。曹操听得门下通报,不由大为惊喜,提鞋而起,远远地出来迎着邴原说:“贤者诚难测度,孤刚才还在说,君将不能来呢……”自此之后,他对邴原愈加敬重。
后来,曹操的爱子仓舒(即曹冲,那位用船来称大象体重的神童)夭折,他听说邴原亦有一女早亡,遂“欲求合葬”,结阴间夫妻。这种事对有些人来说是求之不得的,然而邴原却不想与曹家攀什么“阴亲”,于是辞拒说:“合葬,非礼也。邴原之所以敬重明公,明公之所以厚爱邴原,无非能以坚守训典而不更易也。若听明公之命,则是凡庸之辈。我说得对吗?”曹操当然不能强迫。这件“结阴亲”的事情遂到此为止,它也没有影响曹、邴之间的关系。
三年后,曹操已做丞相,邴原得选补丞相征事。那时郑玄的门生崔琰做东曹椽,由他起草而由曹操签署的的文件,评价邴原为“秉德纯懿,志行忠方,清净足以厉俗,贞固足以干事”的“国之重宝”。
被曹操命令随军伐吴,病发死于征途
再后来,邴原离开已做了魏王的曹操,到魏国太子曹丕那里做五官将长史(注:曹丕时为五官将)。于是又发生了与上面“辞拒阴亲”相映成趣的故事:有一回太子大宴宾客,席间曹丕向大家提出一个很叵测却也有趣的问题:“国君与自家的父亲皆有疾病,然而药仅一丸,唯救一人。试问,当救国君,抑或救父?”于是众人议论纷纭,或父或君。邴原当时在座,冷冷地不参与讨论。可曹丕偏偏向他“咨询”,他只好悖然对答:“自然是父亲了!”这当然是太子不希望得到的答案,但好在问者亦有雅量,其结果是“太子亦不复难之”。
也许“明哲保身”的缘故吧,邴原自做了五官将长史之后,“闭门自守,非公事不出”(《三国志·邴原传》),绝少参加私人的聚会。
又过数年,曹操伐吴,令邴原随军,不幸病发,死于征途——其结局与郑玄惊人地相似。
邴原的墓葬,在今天的安丘城西南约三十公里,即红沙沟镇李家赤埠村东二百米处。据明万历《安丘县志》,邴原墓原在柴埠山,而柴埠山即李家赤埠村东之赤埠岭。1975年冬,村人整地时曾挖出石的墓门,当即封存;1982年文物普查时,该墓已无封土。
◇相关连接
皇后与父母谁拜谁邴原与郑玄争议大
笔者读《全三国文》(清人严可均辑)与《高密县志》(民国版),发现邴原与郑玄这两位北海“老乡”,曾有过一段关于“皇后与父母”仪礼方面的“公案”。事情是因了伏皇后(琅邪东武即今诸城人,为曹操所杀)与其父伏完之间,在礼节上应该谁拜谁的问题上所引起的。郑、邴都是经学大师,于“礼”不可谓不通,但在具体问题上却各有见地,为此争得不亦乐乎。其各自的“论文”,今天读来仍饶有趣味。现录于下,以供感兴趣的读者欣赏。
◇郑玄《伏后议》:
献帝皇后父屯骑校尉不其亭后伏完,朝贺宫廷,完拜如众臣。及皇后在离宫,后拜如子礼。三公八坐议,或以为皇后天下之母也,完虽后父,不可令后独拜私朝。或以为当交拜,令后存人子之道。完不废人臣之义,又子尊不加于父母……;或以为皇后至尊,父亦至尊,茭白则父子无别。完拜则伤子道,后拜则伤至尊。欲令公朝者完拜如众臣,于后宫后拜如子,不知四者何是正理?……今不其亭侯在京师,礼数出入宜从臣礼。若后适离宫及归宁父母,从子礼。
◇邴原《驳郑玄皇后敬父母议》:
《孝经》云:“父子之道,天性也。明王之章,先陈事父之孝,女子子出降其父母。妇人外成,不能二统耳。”……如皇后于宫廷官僚之中令父独拜,违古之道,斯义何施?汉高五日一朝太上皇,家令讥子道不尽,欲微感之,令太上皇拥彗却行称臣。虽去圣久远,礼文阙然,父子之义,五品之常,不易之道,宁为公私易节?宫庭则为臣,在家则为父,是违礼而无常也。言子事父无贵贱,又云子不爵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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