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博物馆搬上台 歌剧《沙皇的新娘》还原古代俄罗斯风貌

《沙皇的新娘》剧照。祖宗人 摄

壮观奢华，美如油画，带着俄罗斯泥土的芬芳，看完《沙皇的新娘》，不少观众对这部俄罗斯歌剧做出如上评价。

5月14日晚，莫斯科大剧院歌剧团携歌剧《沙皇的新娘》登台上海大剧院，这也是时隔17年，莫斯科大剧院再度到访上海。

近200人的演职队伍，7个集装箱的舞美道具，400多套戏服，这部有着纯正俄罗斯风格的现实主义歌剧，就像把俄罗斯的博物馆搬到了舞台上。

《沙皇的新娘》剧照。祖宗人 摄

还原古代俄罗斯风貌

里姆斯基-柯萨科夫是俄罗斯最具民族风情的作曲家之一，他一生写过15部歌剧，《沙皇的新娘》是其中第9部。

故事取材于俄罗斯真实历史，发生在暴君“伊凡雷帝”当权时期：沙皇禁卫军官格里亚兹诺伊爱上了平民美女玛尔法，试图横刀夺爱，未料情妇因妒生恨引发轩然大波，玛尔法后来被伊凡四世选入宫中，成为其第三任妻子，然而新婚不久便遭毒害。

1916年，莫斯科大剧院首次将《沙皇的新娘》搬上舞台。1927年，舞台设计师奥多尔·费多罗夫斯基为新版《沙皇的新娘》重新制作了舞美，从此，《沙皇的新娘》从一则奇幻故事一跃而为史诗巨作，始终位列莫大历史歌剧“金牌榜”。

此番来上海的版本首演于2014年，是在1966版基础上修改完成的，用的仍然是费多罗夫斯基的设计，极尽雍容、华贵、壮美。

不同之处在于，1966版的舞美都是画在布片上的，没有三维的空间感，演员只能在幕布前表演，2014年，莫大将布景立体化，场景变得分外真实。

《沙皇的新娘》剧照。祖宗人 摄

服装方面，服装设计师伊莲娜·吉兹娃亦根据费多罗夫斯基的手稿，原样还原了古代俄罗斯的风貌。

吉兹娃和同事们一路浩浩荡荡，带来了400多套戏服来上海，这些衣服不光漂亮，还有丰厚的历史感：历史上的俄罗斯女性以丰腴为美，衣服也跟着繁琐且庞大，如果身体纤细，女性会穿上一层又一层的衬衣衬裙，让自己膨胀起来；男性同样喜欢在长袍外面披上厚厚的皮草，层数越多越豪华，一整套服装甚至能有25公斤。

服装设计绝不敷衍，舞台上的道具也写实到让人吃惊。比如第一幕宴会上出现的大面包，就是大剧院按俄方要求特别赶制的，整整12个大面包新鲜出炉，也难怪演员们大吃大喝的场面相当逼真。

《沙皇的新娘》剧照。祖宗人 摄

每一个角色都是悲剧

借助丰富的配乐、精妙的宣叙调，“音乐色彩”大师柯萨科夫将故事里的爱恨情仇、阴谋与权力、人性的光明与黑暗做了淋漓尽致的戏剧化处理。

“这是我最喜欢的一部歌剧，几乎每一个角色都有着很强的悲剧性，这个悲剧的产生和时代背景不无关系。”

在剧中饰演玛尔法的女高音奥尔加·谢利维尔斯托娃说，玛尔法刚出场时是一个陷入爱河的幸福姑娘，她会努力塑造角色的这一面，尤其是她对爱情的憧憬，然而，“这个人物又有非常脆弱的一面，人生中的很多事包括幸福也许都是不堪一击的，这是她的悲剧命运所在。”

“我相信任何一个演员只要演了《沙皇的新娘》都会爱上它，其中性格鲜明的歌剧角色，将会一直伴随我们的歌唱生涯。”

男中音叶利钦·阿吉佐夫在剧中饰演禁卫军官，他无可救药地爱上了玛尔法，并准备好为爱情做任何邪恶的事情，“他准备为爱杀人，也准备为爱牺牲。我个人是非常喜欢演恶人的，当这个人恶到一定“境界”，会让人产生非常深刻的印象。”

莫斯科大剧院音乐总监图冈·索黑耶夫解析，《沙皇的新娘》不算柯萨科夫最难的歌剧，《雪姑娘》比它还要难，但该剧对歌剧演员音域的要求相当高，比如格里亚茨诺伊，低音、高音、中音各音域都有，且都要唱好，玛尔法同样如此。

这部四幕歌剧用颇为复杂的剧情讲了一个四角恋故事，剧中的男性角色都喜欢玛尔法，然而，玛尔法最终死于不幸的爱情。

索黑耶夫解释，除了喜歌剧，99.9%的经典歌剧大多是悲剧，“这部剧里没有一个人能够幸免于命运，最后不是死了就是疯了。柯萨科夫非常善于用音乐讲述人性中或黑暗或光明的一面，除了第一幕，故事开始的时候是暖色调的。”

演出时长达三个小时，如何才能避免让观众觉得无聊？

《沙皇的新娘》剧照。祖宗人 摄

谈到这一点，莫斯科大剧院媒体事务总监卡捷琳娜·诺维柯娃强烈建议，观众在演出前阅读好节目册、弄清楚剧情，“有的观众觉得沉闷或者无聊，是因为他们把很多时间花在了看字幕上，而没有注意舞台上充满爱意的故事，如果全心全意专注在舞台上，一定不会无聊。”

除了立体的舞美，华丽绚烂的服饰也是《沙皇的新娘》最吸睛的地方之一，然而对演员来说，这些服饰远没有表面上那么“美”。

“非常热，但你只能穿着。”饰演禁卫军官的阿吉佐夫笑说，“当你面对镜子，看到古俄罗斯风貌的服饰加身，你的感觉会变得不错，当你走上舞台，你也会给自己强烈的心理暗示，你就是剧中人。当然，热还是热的。”

饰演玛尔法的谢利维尔斯托娃认为，穿戴剧中的服饰，也是演员学习古俄罗斯历史“功课”的一部分，怎么穿都是需要仔细阅读文献去准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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