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吴秀波,贴着“大叔”的标签纵横娱乐圈,而吴秀波却说:“当年我腆着肚子,系不上鞋带的时候,没人这么叫我。”“当年”是吴秀波的禁区,是吴秀波身上最大的谜团,它构成了吴秀波身上的两个关键注脚——中年得志,一夜爆红。
当记者对吴秀波说:“今天,我们不聊你对世界的看法,只想聊聊你不为人知的过去和现在的变化。”他没有拒绝,就这样,开始了两个小时的长谈,他说,他不再避讳聊什么,他希望他的儿子也能知道他的过去。
20~30 前女友吸毒身亡 吴秀波拒绝毒品
吴秀波祖籍苏州,爷爷是当地很有名望和地位的资本家,蚕丝生意做得非常大,解放后,奶奶带着吴秀波的父亲举家迁到了北京。吴秀波的母亲是药店管财务的职员,父亲是学法律的,还练就了非常扎实的英文功底,后来进入外交部工作。吴秀波能演好《黎明之前》的刘新杰,应该是继承了他父亲身上的某种基因,因为他父亲就曾亲手起获了敌国安装在中国大使馆里的窃听器。
15岁时,父母为了能让他端上铁饭碗,让他去报考了铁路文工团。17岁,吴秀波被诊断疑似肠癌,团里为他支付了9万余元的手术费,并且发动全团为他输血。1988年,吴秀波20岁,他开始在酒吧驻唱。吴秀波把20岁到30岁的十年酒吧生涯定义为风花雪月。他有钱了,驻场一个歌厅一天晚上就能赚100元,相当于他一个月的工资。吴秀波的恋爱史在这一段时间变得有些絮乱,他已经记不清在这十年交过多少女朋友,他只记得,那时候跑去见一个姑娘的冲动,要远远大于见一家唱片公司的老板。吴秀波说,恋爱中伤痛、幸福、愤怒、孤独感都有过,但并不能把这些感情定义为刻骨铭心。
吴秀波在这段时间写了很多歌,后来都收录进了那张默默无闻的名为《爱之战》的专辑里,其中有一首歌叫《殉情》,是献给他逝去的朋友的。吴秀波说,这十年间他经历了太多的死亡,比电视剧里要凶残很多。曾经有人好奇地问吴秀波,为什么在酒吧那样复杂的环境里待了那么久,还能把持住自己,竟然没沾上毒瘾。吴秀波说:“身边的两个人吸毒死了,一个是我最好的哥们儿,一个是我曾经的女友,他们的不幸让他们丧失了生命,我的看见也让我幸运。”
30~40 成为京城的混子 曾胖得系不上鞋带
1998年,红极一时的驻唱酒吧开始走向没落,人们开始寻找到了新的玩法——卡拉OK。
30岁的吴秀波剃了板寸、戴起了金项链、穿着梦特娇正式下海。他认为自己的演技就是在做生意的这几年打磨出来的,因为要面对形形色色的人。从30岁到34岁,吴秀波开过餐厅、美容院、酒吧、公司,全部失败,他想起了自己写的歌,把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放在了做专辑上,结果毫无声响,吴秀波用四个字形容这段时光——一地鸡毛。
34岁吴秀波败光了所有的本钱,成为京城的无业游民,一年的收入只有8000元,他体重170多斤,挺着大肚腩,弯腰无法系上鞋带。他成为京城的混子,天天坐在上岛咖啡和人打扑克。吴秀波至今不愿意过多地提及他的妻子,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在吴秀波最落魄的时候,他妻子接手了吴秀波这张“烂牌”,并为他生了孩子。孩子的出现,把吴秀波逼到绝境,他毫无退路,有人提醒他可以去演戏,他突然想起自己其实也是学表演出身的,鼓起勇气去到片场。
彼时的吴秀波,生命中就只剩下两件事,拍戏、养家。他眼前晃悠的,只有合同、月供、孩子上学的钱。片场工作人员跟他讲要拍一场从六楼跳下的戏,有危险。吴秀波说:“甭废话了,你喊开始吧。”吴秀波那时候拍一部戏只有10万的片酬。吴秀波回忆: “那个时候对于生活、身体、生死、未来,不存在任何想法,就是拼命往前冲,人到中年,拼命减肥,疯狂演戏,当时和我同一起点起跑的人,后来我都看不见了。因为拼命,我在业内没出名的时候,比现在受尊重。现在的所谓尊重,多少还有点酸劲。”
《黎明之前》让吴秀波的人生出现了戏剧化的转折,这部剧开播伊始,吴秀波经纪公司的工作人员天天在电话里为他做推销:“求你们帮吴老师做个专访吧,这个剧真的好!”但一夜之间,媒体再询问采访,得到的回答是:“得协调一下吴老师的档期。”
原来…… 害怕坐飞机 一家六口等着养活
从《黎明之前》开始,吴秀波迎来了自己演艺生涯的爆发,吴秀波也成为媒体圈最难对付的艺人,媒体力图深挖他的过去,深挖他的家庭。准备好了兵戎相见,他却一脸微笑,双手合十和你扯价值观、人生观,谦卑得刀枪不入。其实,那时的吴秀波内心是愤怒和不安的,他排斥采访:“我经历了那么多,每一个合同都是前一个角色努力换来的,我没有一夜成名,我本身就是一块落伍的材料,靠努力冲到现在,你非要告诉我占了便宜,我吃苦的时候你们见着了?”
人红是非多,吴秀波的各种绯闻开始接踵而来,比如有传闻H曾为了吴秀波差点离婚;还有一种说法,T曾和吴秀波手牵手在国外的街头漫步。这些内容未得到任何证实,吴秀波也从来不说。在绯闻的另一面,是吴秀波数次公开表达对老婆的爱和感激,他透露,家里所有的房子、车子都写着妻子的名字,存款也都在妻子手上。不为人知的还有,吴秀波害怕坐飞机,不是因为恐惧。吴秀波说:“那些嘲笑我胆小的人,我也笑他们,我的母亲,我妻子的父母,加上两个孩子,都没有工作,一家六口,都靠我一个人的收入在支撑,我死了,他们怎么活下去?那些嘲笑我的人,要么他们没有这些负担,要么我只能说他们混蛋。”
如今,吴秀波变得不那么谦卑了。第一次传出了他和女演员不和,是他和姚晨站在《离婚律师》首映礼的舞台上,他开始不断爆料,好不容易轮上姚晨说一句,又被他迅速抢了回去。
吴秀波说,在他对坐飞机恐惧到无法自已的时候,正好读到了《金刚经》,他在上面找到了三件法宝,第一件是“茹素”,他用吃素来控制自己的欲望;第二件是“不要”,他不再那么看中自己的名,在他不爽的时候,他就敢骂一句“去你妈的”,这其实很好地解释了他在和姚晨合作的过程中,变得不那么绅士了;还有一句叫“有用”,他觉得他的团队都需要他,这或许是他去演《我的青春高八度》的原因;他也觉得媒体需要他,为此他愿意耍宝、爆料,讲他曾经不愿意去讲的东西。从时不我与到喋喋不休,吴秀波活开了。
手记
这应该是吴秀波第一次愿意褪下盔甲,聊他那些不为人知的过往,以及去呈现他过于丰富的内心世界。这或许也是最后一次吧,谁愿意去不断复述他的人生履历呢?何况这些履历并不全是美好的,有伤痛,还有失意。
两个小时的对话,我抽完半包烟,他喝完一盏茶。他讲得云淡风轻,我听得惊心动魄。
写过很多次吴秀波的采访,那里有很多过度的解读和想当然的分析,在听完吴秀波这一次讲述之后,我为那些错误的理解自惭形秽。这次,只有选择一种不带感情色彩、写作技巧的方式去记录吴秀波叙述的故事,因为任何感情投射,都会让内容变得不客观。把文章发给吴秀波的“粉丝”看,她说:“颠覆得近乎让人感觉是杜撰。”
我问她,这种颠覆会为吴秀波减分么?她说:“不会,反而更欣赏他了。”
我也有同感,吴秀波的经历,完全是一本励志的人物传记,他有过少不更事的荒诞,也有过年少轻狂的风花雪月,他一度把自己推到了人生的悬崖,自暴自弃,又在人近中年突然发力把自己拉了回来,并最终让自己获得了成功。
恭喜吴秀波,不仅仅是因为他的成功,而是把名利到来时的彷徨和过度自我保护,最终换成了嬉皮笑脸面对人生的艰难。
(腾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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