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人的感情史就是她的史诗,国家命运很多时候反而是在陪衬她的史诗,特别是田苏菲这样重感情的女人,这么希望得到爱的女人,其他的东西,在她的眼里模糊成一片,她不清楚外部的历史长河发生了什么……”
田苏菲是严歌苓笔下的又一个“一根筋”女性。她14岁的时候因为一件毛衣借给别人找不回来害怕母亲打她,毅然离家走上了革命道路。参加革命之后她被选到文工团当了话剧演员。她是典型的“戏来疯”,演什么角色都专注投入。用她母亲的话说:“人没上台,胸先在台上了;人都下台了,屁股还撅在台上。”在一次次的演出中,都汉旅长看上了她而且一直到副司令时还对她念念不忘。但是田苏菲爱的人却是欧阳萸——一个集狂狷、柔弱、放荡不羁、细致入微于一身文化人,他有清醒的头脑深邃的思想。他身上有让女人着迷的才华,但他又做不了长远的打算,没有实际的用处,这样的男人让女人又爱又恨。田苏菲不可自拔地飞蛾扑火般地爱他,而且对于自己的爱情无比的笃定和执着。当田苏菲告诉欧阳萸她怀了他的孩子时,欧阳萸还是娶了田苏菲,虽然他难以忘记他热恋的女友。
结婚后的田苏菲不懂含蓄不懂典雅,她像许多结过婚的女人一样婆婆妈妈、唠唠叨叨柴米油盐酱醋茶,这种人欧阳萸是瞧不上的。在他们婚后几十年的长河中,田苏菲把自己的精力完全投入到了自己的老公和家庭上。在三年自然灾害、扫四清、“文革”的风风雨雨中,她在舞台上的无限风光和辉煌全都变成了简单的物质追求:比别人多出的四两粮票和半斤白糖。她完全没了自尊地爱着欧阳萸以至于为了给他增加营养深夜去田野钓青蛙。当欧阳萸被发配到盐碱地时,她每月探视时被大包小包的东西淹没。没有好日子过的时候,两个人都把“过好日子”当作大方向,步调一致。但是日子好起来了,大方向就渐渐迷失了。
两个人度过了艰难时期的相守,欧阳萸逐渐不依赖田苏菲了,他在家里举行诗歌会和聚会,他喜欢被女人围着,他总想着有个能和他长谈的女人,一个心领神会的女人,他们一同痛苦一同愉悦,他喜欢女人静静地和他心照不宣地互通感情和思想。田苏菲不是这样的女人,她对欧阳萸的爱是她一生的事业,她实在是感情富足,爱得铺张浪费,爱得笨拙倔强,虽然欧阳萸对任何世俗的东西都不屑,比如幸福婚姻,比如圆满家庭,在精神上他永远是一个造反者。
田苏菲其实最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她是自己人生的主人,她的话剧,她的爱情,她的婚姻,她都乐在其中。田苏菲和欧阳萸不是精神上的门当户对,所以不时的爱意里有些醋意有些伤害,但她永远驻守在自己史诗般的爱情里,任凭欧阳萸若即若离,她始终生死相依。
小说的结尾是这样的:“暮色变成铅灰,树变成黑色,人影是最黑的,他把她的胳膊拉紧了一些。”世界任何时候,总归有些黑暗,可是只要有一双可以牵住的手,什么都是可以不怕的。
(作者系铜川市耀州中学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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