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川阳光中学九年级(17)班 李由
对我而言,幸福的味道就是姑父做的酣水面。
陕西方言中“酣水”是“口水”的意思,名字让人毫无食欲。吃法也像名字一样奇葩,桌上摆好多碗面,一个碗里只有几根面条,汤是鸡汤,清亮鲜美却不准喝,吃完一碗换一碗,最后把汤倒回锅里,略略添加调料再给下一轮用。很多人看到这儿,恐怕一点也不想吃这“暗黑料理”,可若你鼓起勇气轻轻尝一口的话,你会被这舌尖上的舞蹈所折服,浓郁的鸡汤味儿外加烧过的香醋汁的酸爽,还有鸡蛋饼丝的鲜甜,像核弹在你的味蕾上爆炸开来,让人忘却一天的疲惫,而不顾这吃法的“恐怖”,大快朵颐十几碗。
每到年末,我都会缠着姑父要吃酣水面,大汗淋漓地吃十几碗面,被这幸福的味道所环绕,就是冬日里最美好的事了。后来我去了外地上初中,家乡和我渐渐疏远了,姑父的酣水面那幸福的味道,渐渐只存在于记忆里了。
两年前,球场上的一个小意外让我的腿受了伤,父母带我去西安寻医问药,在医院门前的面馆里,我又见到了酣水面,它当然不会叫这么扫兴的名字,在精美的配图包装下美其名曰“西府臊子面”,我想起了儿时幸福的味道,那沁人心脾的鸡汤,那可口的蛋饼在我的记忆里又复活了,我毫不犹豫地点了一份,期盼着回味儿时的幸福。面端上来了,我一看,一大碗面泡在面汤里,旁边摆放三小碗臊子,汤不是记忆中清亮的金黄色,而是陈醋的黑色。怎么吃法和颜色有些不对?我有些失望,夹了一筷子面放入口中,最后的希望也被这黑色的醋侵蚀成了失望。这面被浓重的调味料调变了味儿,醋放得多到牙软,我甚至敢肯定这汤是工业浓汤宝调出来的,出于不浪费,我硬着头皮把面吃完了。心里复活的幸福又变成一片死灰。
前两天,姑父让我去他家吃饭,我如约而至,推门一看,竟是酣水面!我乐坏了,当即狼吞虎咽,任味道翻腾在我舌尖,任幸福氤氲在我心头。吃完了面,我笑着对姑父说:“姑父,你做的酣水面太好吃了,我要多吃,等我长大赚钱了再给你付账。”姑父露出和蔼的笑容说:“别说钱不钱的,你只要爱吃姑父就给你做,恐怕你长大了姑父动不了了,这手艺也失传喽。”
也许幸福来的很简单,像一碗鲜美绝伦的酣水面,也许幸福来得很困难,像那碗渐行渐远的酣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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