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市3·15，平静如水？

刊首语

□大李菜刀

中国男足的大佬范志毅近日上《吐槽大会》批评中国男篮打得烂，“脸都不要了！”结果可想而知，网友们哄然大笑之余反讽：男足有资格批评男篮吗？

今年的央视3·15晚会，点了科勒卫浴、宝马4S店、360搜索、UC浏览器等一众大牌的名，但房地产行业无一上榜，幸免于难。

但要说消费维权的普遍性，比起上面这些被点名的品牌，地产其实就像中国男足一样，无力吐槽。根据中国消费者协会发布的《2020年全国消协组织受理投诉情况分析》报告，房屋和装修建材商品大类消费，依然处于2020年消费投诉榜的前十位置。

去年的央视3·15晚会，是对地产动了手的，点了广东一家著名开发商的精装房质量问题。也许是因为疫情，改在同年7月播出，观众的注意力被转移了，被曝光的开发商毫发未损。

1997年起开播的央视3·15晚会，已有20多年历史，笔者查阅了一些过往资料，发觉这个维权节目针对房地产行业的“雷霆之击”，真的不算多。

这的确很奇怪。在城市日常生活中，因为房子的质量、服务问题频频上演维权秀的场景比比皆是。

在许多行业，与质量问题挂钩的大多是一些三无企业或是小企业。而在楼市，拎出国内品牌十强或销售十强的房企瞧瞧，往往既是楼市明星甚至是带头大哥，又是消费维权的重灾区。楼市的消费维权现象，并不因为一些开发商的国企身份、上市公司的标配而减少。

但为何楼市偏偏就上不了央视3·15晚会？

为何有些明星企业，出了很多质量问题甚至事故，依然“活”得潇洒无比？

房子，这个老百姓不得不买、又是人生当中最贵之一的消费，也是最特别的消费：消费者将几十万、上百万元房款交上去后，过了几年才能看到样品。房子的好坏，消费者购买时只能凭着一堆楼盘资料和销售顾问的口舌来判断。

楼市的期房制度，一开始就抹杀了消费者对商品的知情权和监督权。

期待开发商在这个基建狂飙猛进的时代，逐渐规范甚至良心发现，是不可能的。这也不全是开发商的责任。在期房制度下，地产上下游供应链扮演着各种商业角色，银行控制发贷、开发商操盘、承建商开建、物业管理小区，每一项都是和企业、行业效益捆绑的，获取最大利润是目的，消费者的权益是首先让位和被漠视的。

商品房延续几十年的卖方市场，也令市场的天平一直倾斜在开发商身上。限价房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政府对房子限价，开发商就钻空子搞外收、捆绑车位，购房者明知道不合规不合法，也只能乖乖掏钱。

土地资源的紧俏造成房子紧俏，商品的稀缺造就了卖方的霸道和行业的集体垄断。开发商和消费者之间，如果一直由开发商说了算，指望消费者维权能有好的结果，也是不太现实的。

毫无疑问，类似央视3·15晚会这种媒体监督，对促进消费维权起了巨大作用，但每年3·15也形成了一个怪圈或套路，媒体曝光，企业道歉，生意照做。有时候，道歉甚至成了企业自宣，特别是一些所谓明星企业，只要它掌握的资源链条没有打破，市场的批评声音已无法打乱它肆无忌惮的市场圈地收割行为。

每年3·15，各个开发商的品牌经理都如临大敌，四处“灭火”，3·15过后却尽开颜。每年都是老故事、老套路，房子照卖，维权照旧。

在制度设计没解决市场不公平的情况下，媒体的3·15监督也就乏善可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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