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足坛向来无奇不有,卫冕冠军突然死亡的事故真真切切地在中国足坛出现了。随着中超新科冠军江苏队和老牌球队天津津门虎失去联赛资格,球迷关注的焦点转移到新赛季中超命运上。4月20日,2021赛季中超将在广州和苏州两个赛区开启,也就是说,留给两支球队善后和中超调整的时间,只剩下一个月多一点的时间。
中超“入场券”不再值钱
3月1日,对江苏足球俱乐部停止运营,中国足协发表声明称高度关注此事,期间一直与俱乐部保持沟通,“中国足协对江苏足球俱乐部所发的停止运营公告表示遗憾,但尊重俱乐部的选择”。
尊重即是无奈。一个没有卫冕冠军参加的中超新赛季,注定成为职业联赛历史上特殊的一幕。目前,广州和苏州两地已收到中国足协的批复,由于东京奥运会中国与韩国的女足亚洲区附加赛在4月8日和13日进行,目前中国女足正在主场所在地苏州集训,足协便安排中超联赛于4月20日开赛。
按照相关规定:一家中超俱乐部未能获得准入资格,优先按中超上赛季排名递补,那么上赛季降级的沧州雄狮(石家庄永昌)将获得递补资格;若中超无符合资格的俱乐部,优先按中甲上赛季排名递补,那么上赛季中甲成绩最好的浙江FC(浙江能源绿城)获得递补资格,上赛季降级的北京人和、新疆天山雪豹递补升入中甲。
根据目前掌握的消息,沧州雄狮之前便接到做好递补打中超的通知,俱乐部也是按照征战中超和中甲做双重准备;而浙江FC则压根未收到递补的通知。要知道,踢中超和踢中甲无论是在投入方面,还是引援方面都有着很大差别,这也是最近几年有中甲球队在有望冲超时突然“后劲不足”的真正原因。
另外,据《足球报》的最新报道,2021赛季中超联赛将进行升降级:中甲前两名直接冲超,中超联赛第15、16名将与中甲联赛第三四名进行附加赛,胜者进入中超。此举将完成中超扩军,2022赛季中超将有18支队伍参加。原本踢顶级联赛是一家俱乐部最梦寐以求的事情,但在中国足坛由于常年来“不按规律”办事,踢中超对于一些俱乐部来说却是要硬着头皮去干,甚至有可能会加速他们的“死亡”。
一部分球员或面临失业
江苏队和津门虎队的球员如何安排去向,是众人最关心的问题。据悉,3月1日下午中国足协和职业联盟筹备组以及相关工作人员已就此问题展开沟通,磋商内容包括退出俱乐部球员的身份属性、转会政策如何规定等。由于新赛季内援转会窗口延长一个月至3月底关闭,这两支球队中的不少球员已成为其他俱乐部的引援目标,今年格外冷清的转会市场可能迎来一个小高潮。
比如在重新开启冬训的上海海港队伍中,就出现了津门虎队门将杜佳的身影。上海海港递补山东泰山获得亚冠参赛资格后,考虑到队内第三门将郭通今年还有全运会任务,剩下颜骏凌和陈威两人无法保证球队在多线作战中的需求,未雨绸缪是合适的选择。
此外,江苏队的多名主力都可能改换门庭。国脚李昂的合约明年到期,深圳队、山东泰山队均对他有意。中场谢鹏飞同样是深圳队的目标。队长也是联赛最佳球员的吴曦则有可能披上广州队战袍。
实际上,中国足协对于2021赛季中超联赛还有取消预备队联赛这一动作,这就意味着大批超过23岁的队员面临离队,甚至有的俱乐部已经启动了解约程序,在球队长期打不上比赛的队员需要走上转会市场重新选择,如果这批队员无法在中甲或者中乙、中冠找到踢球机会的话,那么等待他们的就是失业。
中国足球职业化大倒退
近日,有消息称河北队有望迁址唐山。河北队是此前的华夏幸福队,之前已经被爆华夏集团负债超过50亿元,已经无力再兼顾投资足球,而河北方面则希望保留这一支中超球队,因此迁址唐山,由政府牵头组队。
当然,这不是第一支中超球队靠这种模式生存的。上赛季,山东鲁能更改股权,济南方面介入,济南文旅成为俱乐部大股东,鲁能摇身一变变成山东泰山。当然,济南文旅方面也非常给力,泰山休赛期在转会市场上尽出风头,不仅得到韩国K联赛MVP孙准浩和巴西前锋莱昂纳多,内援上也拿下上港国脚石柯,有消息称泰山仍在追求两名国家级球员。
休赛期,河南建业借着改名机会,变成了一支双主场球队,个中内情就是郑州市政府和洛阳市政府的介入,股权方面,郑州占40%、洛阳和建业集团各占30%。此外,长春亚泰和重庆当代也得到了当地市政府的大力支持。特别是重庆队,他们在今年没办法按时提交工资确认表,已经欠薪数个月,后来市政府出面后为球队找来新金主,才度过危机。
不得不说,中国足球职业化以来,这是一个大倒退,有球迷表示干脆重回工体时代,那时候国足在亚洲还能跟一流球队掰掰手腕。职业化后,特别是近十多年来,国足在亚洲每况愈下,而俱乐部投入惊人,虽然联赛受关注度上升,也在亚洲取得了一些成绩,但现在问题暴露了。
事实上,中国足球职业化是一个伪职业化,俱乐部根本无法做到盈亏平衡,缺乏造血功能,过度依赖母公司的投入,而母公司也只是把俱乐部当作一个宣传部门。随着足协强力推进中性名改革,剥夺了俱乐部宣传的最大功能,一些大老板萌生退意,当地政府为保存球队,不得不介入球队经营,职业化到此大倒退。
两条锁链“杀伤力”巨大
在2021赛季开幕前,中国足协出台了一系列政策,包括足球俱乐部名称中不得含有俱乐部任何股东、股东关联方或实际控制人的字号、商号或品牌名称,也不得使用相似或相近的汉字或词组。简单来说就是俱乐部名称要“中性化”。
另外足协还规定,中超一线队国内球员年薪不超过税前500万元,平均年薪不超过税前300万元,外援年薪不超过税前300万欧元。此举被称为“限薪令”。
两条锁链扣在俱乐部身上。“中性名”政策的出台把球队最后的广告价值剔除殆尽,剥夺了赞助商们最大的资金回报渠道,让球队老板再也无力说服股东追加投入。“限薪令”则让吵嚷10年的中超转会市场变得冷清。
市场化面临“休克”挑战
足球一转,黄金万两。这说的不是入账,而是支出。征战英超的曼联是全世界商业化最成功的球队之一,在没碰到疫情的时候,每年盈利不过1890万英镑(约合人民币1.7亿元)。意甲“班霸”尤文图斯更是沦为“C罗”概念股,股价随着C罗的表现起起伏伏,更遑论盈利。
在中国管理一支球队要花多少钱?恒大一定有满腹苦水要倒。在中超的“金元足球”时代,已经更名为广州队的广州恒大无疑是各大俱乐部中烧钱行为的集大成者。
在接手球队十年来,广州恒大先后获得中超、亚冠等多项重要比赛的17座冠军奖杯,从成绩上看堪称全国乃至全亚洲最成功的球队之一。但在财务方面,俱乐部却迟迟无法控制成本。
梳理广州恒大上市至今的财务数据可以看出,这支球队从没为许家印赚过一分钱。
自招股书披露的2013年开始,广州恒大就陷入亏损,至2015年5月,恒大队合计净亏损13.23亿元。2015年登陆新三板后,恒大连续蝉联新三板“亏损王”。截至2020年年中,累计亏损75.76亿元,平均每年亏损13.77亿元。
这种规模的烧钱速度,让恒大俱乐部从未摆脱对恒大集团的依赖。在2020年的半年报中,恒大俱乐部披露,2020年上半年,恒大集团为俱乐部拆入资金7.27亿元;把时间放宽至2019年6月,恒大集团更是为俱乐部输血12.15亿元。截至2020年6月,恒大俱乐部的总负债仍有73.53亿元。
砸钱无止境,在疫情影响以及中超政策改革形势下,恒大的新赛季策略被定为“只进不出”,着重在球队内部深挖潜力,往年大手笔引援的恒大不见了。
中国足球的冬天恰恰是当前经济的一面镜子。当大环境整体踩刹车之下,足协新政正在给畸形的联赛泼冷水,试图让中国足坛回归到理性。投资人的思维被引导从烧钱换成绩的急功近利,转变为让市场和青训两条腿走路,形成良性循环上来。如此变化,需要投资人更耐心的布局。
但问题是,改制之后,主业自顾不暇的民营资本纷纷打退堂鼓,中国足球的市场化又面临“休克”的挑战。
在刚刚过去的2020年,包括天津天海、辽宁宏运、上海申鑫等多家曾经在顶级联赛中显赫一时的球队退出足坛。据统计,整个2020年,共有16支球队选择告别绿茵场。
在此后的中超赛场上,我们大概再也看不到王健林挥着小目标对许家印笑谈:“如果恒大一直这么一花独放下去,我实在看不下去,不排除我出来跟他们掰掰手腕。”
本报综合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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