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怀银
世界杯几乎是全球球迷的节日,作为非参赛国的非资深球迷,我等在酷暑的夏夜看比赛,吃着小龙虾,喝着冰啤酒,在别人的故事里消解自己的喜怒哀乐,一回首,已二十年。
第一次看世界杯,是1998年。之前关于世界杯的印象与记忆,多是后来看电视集锦、图册所知。在大学校园里,足球是男生交友的通行证。毕业多年,偶遇一校友,记不得姓名,聊起当年的班级联赛却历历在目。那时,白天上完课,就直奔球场踢球。夏日绵长,踢到无力再踢,方回宿舍冲洗,到学校门口小摊弄点吃的,买份《体坛周报》了解些信息。短暂补觉,至凌晨,到学校的放映厅,等待即将到来的直播。两场下来,走出放映厅,晨光熹微,清晨的夏风让脑袋清醒不少。勤奋的同学已在寂静的小道上背英语课文,相视一笑,匆匆走回寝室再补觉。法兰西之夏,确实青春逼人,关于足球的美好回忆都源于此。也许自己正当青春,与球场上的他们并无多少年龄差距。
2002年我已上班。在世界杯前特意买了台大电视,在韩国、日本举行的最大好处有两点,一是中国国家队终于第一次进入世界杯,二是没有时差了,不用熬夜看球。提前将赛程表圈好,每天几个单身汉聚在一起,日子简单快乐。那一届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球星巴蒂斯图塔蹲在场边埋头哭泣的画面。从佛罗伦萨到罗马,一直很喜欢这个外表俊朗潇洒、内心刚毅重情的潘帕斯绿茵战神。他三次世界杯都贡献了出色的进球,却没能让阿根廷走得更远。 33岁的他流下的泪水,23岁的我还不太懂。很长一段时间,我的几个社交媒体头像都是长发飘飘的巴蒂,也许是无意识地用这种方式纪念共同的青春。
4年倏忽而过。我来到另一个城市,面对房贷、生活、工作的压力,世界杯让我暂时舒缓,这是我看过的水平最高的一届。不甘四年前折戟小组赛,在退出国家队两年后,齐达内重新归来,意图再明显不过。齐祖领着法兰西军团,一路高歌猛进。决赛顶撞马特拉齐的那一头,红牌下场的他,在与大力神杯擦身而过时,应该流下了泪水。这泪水中是否有悔恨,不得而知。但每一次青春的失败都会留下一个疤,累积为成长的道路。今年5月底,在率领皇马夺取欧冠联赛的三连冠后,他急流勇退突然辞去主帅一职。我相信这与2006年世界杯有关。世界杯是青春的赛场,新人不断登上舞台,至今仍统治世界足坛的C罗、梅西那时已初露锋芒。
2010年,呜呜祖拉的声音喧闹了夏天。世界杯第一次来到非洲大陆。说到南非,不能不说曼德拉。这位老人是位狂热的足球爱好者,曾在监狱中成立足球协会。在决赛的约翰内斯堡太阳城足球场,他坐着轮椅缓缓向全场挥手,带着标志性的慈祥微笑,全场10万球迷,不分种族、肤色和国籍,集体起立,很多人流下热泪。在那一刻,足球真正回归了快乐和尊严的本质。那年,我因膝盖积液严重,不再参加剧烈运动,成为一个光说不练的“假把式”。不再踢球,看球也渐少。偶尔看一场,很多年轻的球员都不认识了。这一年,我告别了足球,告别了青春。
2014年年初我换了工作,成为“新人”。世界杯来到巴西,激情欢快的桑巴,撩拨着沉寂的心绪。重拾这一爱好,在熬夜中找回点滴过往的兴奋。科技的发展,让人们开始窝在家里舒适地看球。足球不是一项安静的运动,一个人常常看着看着,靠在沙发上就睡着了。醒来接着再看,断断续续,最后连个比分都没记住。况且同事中无人能聊足球,一人偷欢,毕竟无趣。
二十年看世界杯的时光,都在成长中留影。如同踢飞的一个黑白足球,挂在场边高高的网上,看得见,够不着。那是青春的足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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