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年老友变兄弟

现在的麦克法兰(左)和罗宾逊。对于74岁的沃尔特·麦克法兰来说,刚过去的圣诞节恐怕是他有生以来最难忘的一个,因为这是他第一次和自己的弟弟一起过节。然而,沃尔特的弟弟、72岁的艾伦·罗宾逊多年来其实一直都在他身边,只是两人一直不知道他们有血缘关系——当了60多年的好朋友后,他们最近忽然发现彼此竟是兄弟。

本报记者王晓莹编译

都是被“收养”的孩子

麦克法兰出生于1943年,那时二战还没有结束,火奴鲁鲁也在一片混乱之中,那里有无穷无尽的空袭、经常采取的灯火管制,还有军人在这里驻扎。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麦克法兰的母亲吉纳维芙怀孕了。她当时想把孩子生下来,然后送给别人收养。不过,吉纳维芙的父母发现了这件事,他们又把麦克法兰抱了回来,相当于“收养”了他。当时的夏威夷有个习俗,每户人家不必签署什么正式文件就可以收养一个孩子。

说起祖母当时的举动,麦克法兰的女儿辛迪也不明白,“在当时的情况下,我们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那么做。但我们现在依然敬爱她,或许那是她当时能做出的最好的选择。”

麦克法兰出生15个月后,罗宾逊也出生在了火奴鲁鲁。不像麦克法兰那么好运,他一生下来就被送人收养了,多年来一直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

“对我来说,这其实也算件好事,”罗宾逊说,“我是被最善良的人收养的。但当我也有了孩子后,我很想知道自己的家族史,因为当填写那些健康调查问题时,我永远都答不出来我有什么家族遗传史。”

持续了60年的友情

六年级时,麦克法兰和罗宾逊认识了。他们两家住得不远,两位“养母”的关系也非常好。“沃尔特以前住在这条路尽头,他的‘养母\’是我家的好朋友。我的母亲是学校里的护士,每次沃尔特生病了或受伤了,我们两家就会聚在一起聊聊天说说话。”

后来,两人一起上了中学,他们都去了普纳荷学校——那里也是美国前总统奥巴马的母校。在学校里,两人都是橄榄球队的成员,共同参加过锦标赛。两人的关系好到什么程度呢?他们曾经开玩笑说,会不会哪天两人连娶的姑娘都是同一个。

上完大学、经历越战后,两人最终都回到火奴鲁鲁定居,各自成家。但他们的友谊从来没中断过,闲暇时,麦克法兰和罗宾逊经常一起喝喝酒、出去玩。他们还把孩子送到同一所学校上学,所以两家的孩子也是好朋友。

麦克法兰的女儿辛迪说:“我一直叫他(罗宾逊)艾伦叔叔。艾伦叔叔是我哥哥从小到大的偶像,因为艾伦叔叔是个很棒的飞行员。他有自己的船,我现在还留着一些我9岁还是10岁时在他的船上拍的照片,那时他女儿塔拉差不多4岁。”

就连度假两家人也要一起。“我们经常一起去潜水、钓鱼,去摩洛凯岛露营,”罗宾逊说,“现在我们经常一起打牌,而且总是不分胜负。”说到这里,麦克法兰赶紧插了一句:“但上次打牌时我赢了!”

他们有同一个母亲

虽然日子过得惬意,但麦克法兰心里总有一个结:他想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去年,在女儿的劝说下,他向两家基因测试公司提交了自己的DNA样本。巧的是,就在几年前,罗宾逊收到了两份特别的生日礼物——有人送了他两次基因测试。他同样提交了DNA样本,但当时没有公开自己的全部资料。

在寻找生父的过程中,麦克法兰发现机会渺茫:差不多有800个人跟他“有关系”,但都关联不大。然而,辛迪发现,有一个筛选结果与父亲的吻合度最高,基因测试显示他们很有可能是同父异母或同母异父的兄弟。

“这个用户名叫‘罗比737’,我当时第一反应是他们可能是同一个父亲所生,但当我看了X染色体的匹配度后,我发现他们两人的X染色体是一模一样的,而X染色体只能从母亲那里获得。这说明,他们很有可能有同一个母亲!”

这个“罗比737”,其实就是罗宾逊。不过,当时谁也没想到这一层,直到麦克法兰的妻子忽然想起来,“你爸有没有问过你艾伦叔叔?我记得他以前在阿罗哈航空公司开过波音737飞机。”

麦克法兰马上去问自己的老友。“我们都紧张地等着他(罗宾逊)回电话,他打回来,告诉我爸爸,‘是,就是我!’”辛迪说,“他们希望自己能保持淡定,但还是没做到。我爸爸当场就哭了。”

一起寻找各自的生父

做了60多年的好朋友、最后发现竟是兄弟的两人做了个重大决定:在2017年12月23日这天开一次家庭聚会,向所有人宣布这个激动人心的消息。

“欢迎我的弟弟——艾伦·罗宾逊!”在聚会上,麦克法兰朝大伙喊道。伴随着一阵欢呼声和掌声,罗宾逊走上前来,两人紧紧地抱在一起。

“我平时不爱动感情,可那天我在所有人面前流泪了,我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罗宾逊说,“这感觉如此温暖,我感受到了来自一个家庭的温情和包容。”

罗宾逊的妻子伊娃说,如果要让她选择一个家庭和自己生活的话,她一定会选麦克法兰一家。“现在,我们真的是一家人了。”

现在,麦克法兰和罗宾逊又有了一个共同的目标——一起寻找他们各自的亲生父亲。同时,他们还在计划一个属于兄弟俩的未来。“我们准备去拉斯韦加斯和老同学度假、打高尔夫球,还可能坐船巡游。”麦克法兰说,“整件事如此不可思议,我真希望我们早点知道彼此是兄弟。那样的话,我们更能互相陪伴着体验人生的起起落落。”

对于麦克法兰的想法,罗宾逊感同身受:“不过没关系,好日子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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