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家河 □铁 迟(天水)

离开伊民巷,辗转于南明路仁和里,一路向西到了坚家河。算算已有六七年光景了。新单位正在加班加点地建设中,搬离是早晚的事了。向西,再向西!想想都可怕。

坚家河,没有河。似乎姓坚的人家也很少。几次路过花鸟鱼虫市场,在市场与天光厂家属院之间横亘着一条长长的河堤,水泥盖板封得严严实实,由市场最北边直到耤河边,从偶尔破裂的空隙里可以窥见黑乎乎的流水,这大概不是所谓的河吧。但据老辈人说,很久以前是有条河的。

由龙城广场南段沿解放路向西到双桥,十字路口正前方就是伏羲城。出了伏羲城西门,天水湖以北,天光厂家属院花鸟虫鱼市场及铁路电缆厂,一大片区域就是坚家河。

花鸟虫鱼市场西边是一幢幢高楼,一直延伸到西桥头。贯通秦州东西的成纪大道将坚家河一分为二,大道北边一带是铁路电缆厂以及附属中学(现在收归地方改名伏羲中学)。我如今就寄居于此,委身于最西边的一幢旧楼。

初来乍到,很不适应。骑自行车,太远。去时一路上坡,回来时轻快。但没有了人行道,车辆又多,很不安全。乘坐公交车,搞不清车次路线,往往坐错。几次三番。

慢慢地,逐渐适应了。楼下对面坐24路可以直接到达,绕道耤河边坐18路21路。菜市场与花鸟虫鱼市场是一对孪生兄弟。花鸟虫鱼市场搬到了坚家河,菜市场也随后跟进。我们在电缆厂站上下车,前一站就是坚家河。早晨七点左右还好,都是学生,公交车只在学校之间停靠,十来分钟便可以到达。八点以后,各路车上人满为患,买菜的、晨练的,老年卡、寿星卡,站站都停,四十分钟都很难到达。中午十一二点,买了菜的、闲逛完的纷纷坐车回家,学生、下班的公务员,车上又是人满为患了。有时人太多,到站了也不停,停了也不开前门。如果错过,又得等好长时间。

慢慢的,悟出一点心得。有早自习的一天,步行。下楼,沿民主路向西到广场,由广场南向西到双桥,穿伏羲城过马路,到单位。坐24路12站,步行四十分钟,六点半出门,距离七点二十分绰绰有余。如果坐车,尽量赶七点半之前,否则会迟到的。车快到了招招手,上了车尽量往后面走。一上车就坐前面,老年人站在面前,还得一遍又一遍地让座位,让着让着,最后连站的地方也没有了。车到站之前要早早地站在门口,如果没人上也没人下,即使到站司机也不会停车。有些司机心肠好,没到站就早早问了,车刚驶出站,你招手他还会停下来,但这样的司机少之又少。

天水的雨,是与别处不同的。往往快上学了或者要放学了,倏忽间就下起来了。舒缓的雨点加快了节奏,小雨变成了大雨。让人猝不及防手足无措,步行,不行了；坐车,人满为患。

菜市场是坚家河花鸟虫鱼市场的主角。上午摊位多,人多,下午就几乎没人了。市场西面从北向南排列着的四五幢楼是文玩花鸟根雕市场,即使到了下午,也有一些爱好者来来往往。但比起早晨的菜市场,就显得冷清了。坚家河有了菜市场的点缀,一年四季不感到寂寞。春天的苜蓿芽、椒芽、槐花、斜蒿、苦苣、五叶尖、乌龙头等野菜,五月秦州大樱桃,六月秦安大蜜桃、本地西瓜,八月新鲜核桃、板栗,九月里驰名全国的花牛苹果,还有外地的瓜果菜蔬、针头线脑、鞋袜衣帽、五金百货,应有尽有。早餐摊、熟食店、肉铺子、活禽鲜鱼、饭馆、调料店、超市、药铺、银行,一应俱全。年关岁末,人头攒动,更是热闹非凡。花炮、对联、年画、瓜子、花生、糖果、碗筷······凡是过年用的,在这里都可以买到。

天气晴好的日子,可以沿天水湖步行,饱览自然风光,呼吸新鲜空气。下班以后,顺路可以买一些蔬菜,三五好友相约,可以到花鸟虫鱼市场看鱼赏花,逛文玩店、旧书摊、书画市场,奔波劳累之余,别有一番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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