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耕文化商道精神 ——读长篇小说《货郎客》

《货郎客》（姬广武、郑玲玲著）立足秦安县娲里乡两个农民家庭的小人物，以三代货郎的人生历程响亮地回答了人心与金钱、文化信仰与经商买卖孰轻孰重的这一时代主题。笔者认为，当下最需要这类作品。

中国作为一个农业大国，实行市场经济数十年来，民间自有一种精神在，如温州人、义乌人做强做大民营经济，都是由无数个“勤勉”的故事组成的交响曲。秦安货郎其实一直在这支合唱的队伍里，只是我们今天才发掘了他们。尤其难能可贵的是秦安货郎身上体现的小农经济意识与商道诚信精神。犹太人背井离乡，但世代秉持诚实经商，留下了“上帝之约”，守约是犹太人的第一美德，就其精神特质而言，货郎客可被看作是中国的“犹太人”。

从精神（符号）是人的定义不可或缺的要素而言，“一画开天”的伏羲氏无疑是华夏民族文化的源头。作为中华民族文化发祥地的天水秦安，货郎身上体现的勤勉吃苦与诚实守信精神，因为与自强不息厚德载物的《易》卦精神相契合，无疑具备了实证价值和典型意义。因此，货郎精神可以作为勤勉诚信的代表，将为人们所津津乐道。

拉近人与人的距离，对身边人的关切，是文学作品一贯的精神。笔者作为货郎客的家乡人，在成长的过程中，难免对货郎有某种莫名的肤浅认识，然而在和作品人物的水乳交融中，我看周围世界和人的眼界立体了，眼光平实了。西方学者认为，人文关怀之所以伟大，不仅在于通过作品使读者变得自尊，而且在于使读者获得了尊重他人的眼光，注入了读者尊重每个普通人的眼神。孔子推崇礼乐文化，认为其教化之功令人“温柔敦厚”，其实好的文学作品的作用几近于此。

笔者来自货郎之乡，虽远离故土多年，乡音尚未改变。喜读此书，深感两位作者对秦安文化的研究之深。作品感染人的不光是家乡话的地道，还有入情入微的场景想象和描写，把当地的风俗民情、歌谣传说融汇于每个人物的行为、语言之中。那份对土地的深沉眷恋与热爱、对人物的深切同情与敬重，如蜿蜒于秦安大地的葫芦河，静静流淌在作品的字里行间。正像笔者读初稿时的感受，当时即短信回复作者：书者大才，诛心有术。第一页就抓人心，前几十页数度神伤，竟不能自己！特别值得一提的是，一些鲜活形象的成功塑造，如卓玛，我猜测要归功于另一位更年轻女性合著者，或者说，是这种经验老道的资深作家和激情活跃的年轻作家的合作模式，赋予了作品更加独特的艺术魅力。另外，作为一部纪实小说，实多虚少的痕迹尚感没去除干净或转化彻底，期待以后的作品会有更出色的表现。

生于斯长于斯的土地和人民，几辈人的奋斗史，是成就此书的前提。感谢《货郎客》雪中送炭，慰藉了我随着岁月流逝日渐浓郁的乡愁。

值《货郎客》出版之际，赋诗以颂：陇山之首，葫芦河畔。羲皇故里，大美秦安。瓜果飘香，民风淳恬。生计道义，货郎双肩。栉风沐雨，迎接春天。娓娓道来，巨笔如椽。自强不息，爱我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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