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莲英老人为患者借出元姐姐在医院照顾李晓燕本报记者

蔡莲英老人为患者借出500元。 姐姐在医院照顾李晓燕。本报记者 陈若梦 摄 户名和借款金额都记在借账簿上

10月30日、31日两天，秦安县郭嘉镇涡坨村爱潮涌动。上至古稀老者，下至怀中抱着婴儿的母亲，他们在自家并不富裕的情况下，排着队将钱交到村主任手中，待村主任清点结束后再将具体金额和借款者姓名一同记在借账簿上，他们想借钱给村里不幸患上白血病的女青年李晓燕治病。截至31日中午12时，全村128户村民已有70余户为她伸出援手，借款共12万余元。

女儿突患恶疾  “拖垮”殷实人家

秦安县郭嘉镇涡坨村地处县城西北部，交通不便。村民李应瑞今年58岁，膝下有一儿三女。二十几年前，凭着一股子吃苦耐劳的劲儿，李应瑞率先成为全村第一个万元户，家庭殷实，邻里和睦。发家致富后，谁家有个小病小难，李应瑞总会向对方伸出援手。总想着好日子会一直过下去，没想到今年5月，外出打工回家时间不长的小女儿被查出患上重病，这个家从此陷入了和病魔抗衡的困境中。

“小女儿今年27岁，高中毕业后一直在外打工。看着她年龄不小了，我和她妈今年4月份把她从江苏南通叫了回来，想给她操办终身大事。可做梦都没想到，她回来不到一个月，就被查出患上了‘急性淋巴性白血病\’。”李应瑞含着泪说。

据他介绍，从女儿被确诊患上白血病至今半年时间，家里的五六万积蓄全部花光了，还借了亲戚朋友十几万元。

村民自愿借款  患者看到希望

据李应瑞讲，女儿患病后，全家老少全部抽血化验，结果都不能和女儿的配型相符，一家人只能寄望于化疗，同时等待合适的配型出现。10月23日，一心想帮妹妹减轻病痛的儿子抱着试一试的想法，将妹妹的化验指标发给中华骨髓库，没想到4天后，就接到中华骨髓库打来的电话：“有合适的骨髓，配型成功了！”得此消息，一家人喜极而泣，重新看到了希望。

10月30日，李晓燕骨髓配型成功但无钱手术的消息传到涡坨村村委会，村主任杨柳娃一听就急了：“娃才27岁，人生才刚开始呢！我们怎么能冷眼旁观，眼瞅着因为缺钱而让她错过最佳治疗时机呢？”

杨柳娃寻思，尽管涡坨村只有128户人，但分在大、小两个庄子住，如果靠李应瑞一家家敲门去借，那就得花很长时间。想到这，杨柳娃把患者目前的境况向郭嘉镇政府领导做了汇报，又用村委会的广播将晓燕的病情及无钱手术的消息播了出去，并让有能力出借并愿意借款的村民把钱拿到指定地方。令杨柳娃感动的是，听到广播后，自身并不富裕的村民们踊跃借款，从10月30日中午消息传出至晚上的半天时间里，全村有一半村民把钱借给了李应瑞，借款额达到8万余元。

“李小忠5000元、李小定1万元、李忠林5000元、李成书200元、李军3000元……”10月31日中午，记者在借款现场看到，虽然早已过了午饭时间，可场里仍挤满了准备给患者借款的群众。人群中，一名白发苍苍、衣服上打着补丁的老奶奶挤到李应瑞身边，拿出500元说：“应娃（应瑞），不要嫌少，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一定要拿着！”记者采访时得知，老人名叫蔡莲英，今年78岁，这500元钱是她起早贪黑爬在地里挖药材换来的钱。

就在村民排队准备给患者借款时，一名40岁左右的男子拿着2000元挤了过来，杨柳娃一看不由得紧紧抓住了此人的双手。原来，这位名叫高凤乾的男子是当天在本地收苹果的外乡人，当他得知这个消息后，便放下手中的活赶了过来。他说，是涡坨村村民的这份情意深深感染了他。

村主任杨柳娃说：“11年前，村里也曾有人患过这种病，但当时因没有赶上手术机会，那人得病时间不长就走了！现在，苍天有眼，晓燕手术的机会就在眼前，我们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个机会白白错过。眼下，给晓燕保命要紧，钱无论多少，都是村民心甘情愿借的，等娃病好了，再挣钱一家家去还也不迟。等村民借完后，我准备给他借1万元。”

据杨柳娃介绍，截至10月31日中午12时，全村70余户村民给李应瑞借款额度已达12万余元。

骨髓配型成功  医药费用难筹

11月1日，记者在兰大一院血液科见到了李晓燕。晓燕静静地躺在病床上，那双纯净的大眼睛里写满对生的渴望。比起家人的担忧，晓燕本人还是抱着乐观的心态。虽然一直住院治疗，但她从来没有失去信心，脸上每天都挂着微笑，还时不时地开导陪伴她的姐姐。

晓燕的二姐告诉记者，“本来担心妹妹接受不了现实，想要瞒着她的。但她当时就要求我们据实以告，妹妹一直都很坚强，也很懂事，打工6年来，从没乱花过一分钱，把攒下的钱都寄回家补贴家用。”

谈到自己的身体状况，晓燕也很坦然：“其实生病之后心情一直不太好，这种病，不是亲身经历肯定体会不到。但我不知道还能和家人相处多长时间，觉得应该好好珍惜，让他们也少操点心。现在想通了，再怎么抱怨也没有用，还不如积极配合治疗，乐观一点，至少我还有希望。”

李晓燕的主治医生、兰大一院血液科席亚明主任告诉记者：“经过治疗，晓燕的病情目前比较稳定。但化疗只能维持现状，想要得到彻底治疗，骨髓移植是唯一方式。”目前，北京血液库中有名捐赠者与晓燕配型成功，移植手术有80%的成功率。

配型成功，晓燕就可以进行造血干细胞移植手术，这是她重获健康的唯一途径。虽然目前已经筹集了十多万元，但治疗费至少需要30万—50万元，压在李应瑞一家头上的阴影还无法散去。拿到村民们出借的钱后，李应瑞郑重地作出保证：“谢谢乡亲们！账我都记着呢，看好了娃的病，这些账我一定会还清的！”

本报记者 王兰芳 赵汇

（本版照片除署名外，均为本报记者王兰芳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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