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根在大地深处 秦州区杨家寺乡北具湾烟歌传承思考录

非物质文化遗产是传统文化的一部分,来自于劳动人民的智慧创造,积累了无数的文化瑰宝。古法传承的精髓即是人的探索精神和时代的奋进精神。在中西文化交融的今天,继承和发扬这些民间文化瑰宝,迫在眉睫。

藉河上游南岸的秦州区杨家寺北具湾烟歌,经过了这个小村庄数千年来的沉淀、洗礼,是先民情感的积淀、智慧的凝聚,是悠久历史的黄河文化明珠,是北具湾人一份割舍不了的古韵情怀,是地地道道的不可多得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亟需大力抢救。

行进在乡野村道上的烟歌队伍

几位北具湾老人聚在一起唱起了烟歌

北具湾烟歌的美,是实实在在的,如阳光,如山峦,如清泉,如雨露,它的基石扎根在大地深处。它犹如一缕有生命的光,跳跃着奔向山的褶皱,抓住风化的泥土,把温暖隽永传递到村庄里的每一座房屋、每一个人家。那束光从山的深处向外移动,离家的人儿便不再孤独。年轻的一代北具湾人无论在天涯海角,只要听到这些唱词、旋律,无不激动、振奋。他们唱啊,唱啊,总是唱不够。

近年来,北具湾人也在大量外迁,有人叹息:这个村庄50年后还存不存在已经是个问题。村子里以郭彦荣、郭杰三、张田正、郭根代、郭喜生为代表的老一代北具湾烟歌的传承者,正竭力想让北具湾的烟歌传递下去,以白杨、沙漠孤舟、二志等为代表的一批北阳中青年也全力以赴辅助前辈,北具湾烟歌的复兴看似有了星星之火,但是,这一叶起动的小舟依然很难驰向大江大河。

郭杰三老人70多岁了,他对北具湾烟歌有着别人无法想象的热情,也对北具湾烟歌的历史无比自豪。他说,民国18年那样的饥荒,北具湾的烟歌没有停歇,饥民白天行乞讨饭,夜间演唱；1958-1960年那个特殊时期,北具湾烟歌也没有停歇。但现在人们的生活富裕起来了,北具湾烟歌却莫名其妙地歇息了。10余年间,北具湾的春节都在寂寥中过去,“是件遗憾的事。现在,终于重新拾起来,就要把它好好地演唱下去。”老人说。

张田正今年65岁,任劳任怨地为烟歌表演做着他人不屑的所有事情。郭彦荣63岁,他说“不能把这些宝贝丢了,要奉献出来,这是北具湾人自己的文化,是这个村庄有别于其他村子的命根子,是北具湾的名片。”他把自己所知道的北具湾烟歌的唱词全部整理了出来,还配合郭杰三老人,把北具湾烟歌的来龙去脉给北京某新闻媒体记者讲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郭根代和郭喜生发现了北具湾年轻人的烟歌唱腔中有了“变调”,心有不甘,想校正过来,开始“出山”。北具湾人白杨、沙漠孤舟、二志一行在做文字、视频制作及宣传上的事。渐渐地,天水市一些热爱地方小曲的人士发现了北具湾烟歌的价值所在——唱腔的丰富性。有些地方,几十折烟歌一个唱腔,而北阳烟歌有几十个唱腔,仅《牧牛》一折就有五种唱腔,这是北具湾先民的贡献。

正客老榆说,拿北具湾的烟歌在杨家寺范围内进行比较,北具湾人是唱得最好的,但现在年轻人的表演问题比较多。

正客老榆说的问题,正是老一代北具湾烟歌人心急如焚又无能为力的问题。为此,白杨、沙漠孤舟等人架起炉灶,请老一辈出马,组成了一个团队,准确地演唱、学唱北阳烟歌的老腔老调。——好的外来的演唱要学习,但当务之急是先把祖先留传下来的自家宝贝传承好。“自己的文化丢了,唱外腔外调,只能是徒有形式的欢度春节,而没有了自己的魂魄。”一位老人说。

一位从北具湾走出来的公职人员说:“听我们的老人演唱是一种享受,现在的新学者要好好地学习老人们的字正腔圆,虽外地的烟歌也有自己的长处,但对于我们村子没有多大意义。如果我们村没有自己的东西,单学人家的也是好事,但我们自己有而不继承,就是丢了西瓜捡芝麻,得不偿失。”

今年春节,白杨全力以赴组织了一场北具湾烟歌表演:请几位长者清唱,他录音,再将北具湾烟歌以音像画面结合的方式保留下来。他认为,这是他作为一个北具湾人的重要责任。到目前为止,白杨已经三次印制了北具湾烟歌脚本,现在需要的就是演唱的完美展现。

北阳烟歌要不要传承保留?每个北具湾人皆有自己不同的选择。但几位长者始终一腔热情,面对着传承路上的各种麻烦。

坚守者心中自有一份感伤:北具湾烟歌熬过了无数的苦难,为何要在各地非遗百花盛放的时期黯然凋零呢?北具湾的烟歌,期待着一方更加晴朗的天空,期待着烟歌声声更加嘹亮。

夜幕降临,烟歌表演拉开了帷幕

走村串户的烟歌队

热闹的舞狮表演让年的味道更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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