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风骤雨(外二首)□胡 斌(天水)

风吹响了集结号

战斗开始打响

纷纷而下的炮弹,剑拔弩张

水面上,屠刀下盛开出佛的莲花

铁皮上,刑枷落地的声音铿锵

穿林打叶,呼啸落地,气势汹汹

门中人不敢倚窗而望

风穿透墙缝,玻璃心惊

颤抖的事物开始发凉

人们穿上了外衣,不敢唏嘘

窃听这战役何时平息

良久——风停,花香,鸟雀咿语

地面上没有任何尸体

只有佛的眼泪,和着人世的尘埃

一起流入大地

风 筝

如果哪里有风,哪里就有风筝

草长莺飞的季节

天上的风筝开始说话了

说春天的长,道冬天的短

说牛羊的辛勤,说那个睡在草里的人

云是风筝的手影

风筝说起什么,它就变作什么

说起三月的雨,云就变成一条龙

说起疼我的爷爷

我看到风筝的一张一驰

一高一低、一远一近

像极了爷爷在山坡放牛的情形

云为爷爷遮了一片凉荫

风来了,成片成片的风筝飞起了

草长莺飞的季节

我要和睡在草里的那个人说说话

垫脚石

廊檐尽头的那块大石头

陪着这座土房子立了二十多年

父亲一只脚踏上它,另一只脚已经踩在地上

这样他去放炕,我去房背后方便了很多

烧红的铁钉担在石头上

父亲为我砸出第一个核桃刀

后来我在这块石头上自己砸出一个个核桃刀

可能是我用力太猛

多少年后这块石头被我砸进土里一大截

它和父亲一起变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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