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睢阳魂》到《像山情》——访剧作家牛勃

4月24日、5月1日,由甘谷县冀兴秦剧团创排的大型秦腔历史剧《像山情》在甘谷大剧院、大像山舞台隆重上演,两场演出,观众一致叫好。此后巡演,颇受群众欢迎。一部地方戏,为何如此轰动?带着这个问题,记者专门采访了该剧编剧,中国作家协会会员、甘肃省戏剧家协会会员牛勃。

记者:首先,向牛老师表示祝贺。然后,请您简单介绍一下《像山情》。

牛勃:谢谢。《像山情》用舞台剧的形式,反映了唐安史之乱前后围绕大像山大佛精妆彩绘,正义与邪恶的较量。一边是牛居业、牛秀芝等自毁名节,不惜临崖一纵舍身保护佛财,一边是穷凶极恶的匪寇丧心病狂索逼佛财,“都道是大像山风光无限,有谁知多少人血染崖丹。”

记者:这样的故事肯定是环环相扣,惊心动魄的。那么,请您谈谈为何要写《像山情》?我看过您的《大像山传奇》和许多描写大像山的文章,您是不是对大像山情有独钟?

牛勃:情有独钟,这个词用得好。我对大像山,真的是情有独钟。不仅仅是我,所有的甘谷人对大像山都情有独钟。大像山是甘谷的象征,是甘谷人精神的向心。我写《大像山传奇》,写《此景》,以及一系列关于大像山的文章,其目的就是宣传大像山。在这个过程中我发现,除了小说散文外,要宣传大像山,还得借助另一个更有效的平台——舞台,创编一部表现大像山的秦腔历史剧,使之长期演下去,对宣传大像山,可谓善莫大焉。

记者:在表现形式确定后,您是如何构思,或者说是大像山的什么触动了您的创作灵感?

牛勃:你这个问题有意思。想法再好,要没几个触动点,狼吃天爷没处下口。有这么三个点,也是大像山最重要、最有情趣的三个点触动了我:第一个当然是举世闻名的甘谷大佛了；第二个是大佛东侧一连串平顶方形禅窟,看似不起眼,但学术研究价值极高,这些洞窟,很好地保存了佛教传入中国时最早的洞窟样式；第三个是莲叶观音,上世纪三十年代,上海《佛音》杂志的封面就是大像山的莲叶观音,一片莲叶上斜躺着一位观音,那像造的,要多美有多美。我把这三者有机地结合起来,故事就有了。

记者:那么是不是可以这么说,《像山情》的成功,就是因为您选对了这三个点?

牛勃:是的。一部剧作的成功有很多因素,这三个点的选用肯定是一个重要的方面。大像山大佛彩绘是一个浩大的工程,仅大佛脸部的贴金,折合今天的人民币也要一百多万元,此中没有故事是不可能的。我认为这部戏的成功点,也是好看的地方就是牛秀芝为护佛财跳崖后,塑匠杜秉石为寄托思念,以她的模样塑造了一尊莲叶观音,从而引出了几个戏剧高潮,使得戏剧冲突激烈,气氛沉郁悲壮。事实表明,正是在这些方面,《像山情》击中了观众的兴奋点,拿捏住了观众心中最柔软的地方,引起了共鸣,达到了创编的预期效果。

记者:谁都知道一部成功的戏剧都有一个艰难的过程,您经历过这个艰难的过程吗?

牛勃:我写小说,包括几部长篇小说,要说难,戏剧最难,受限最多,不仅要写,同时还要考虑舞台呈现,考虑各方面的配合,不像小说可以精鹜八极,心游万仞。《像山情》考虑了好长时间,就是迟迟开不了头,找不到切入点,让人很痛苦。前年正月初一上大像山祈祷,初二早起我就有了写作的冲动,没想到从初二到十五就写成了。之后便是冷却、修改,征求大家的意见。期间,甘谷县委书记贾忠慧和我当面谈过他的想法,县长申君明在剧本上改了23处,每一处都很到位。剧本送到省上评审时,大家一看都很惊奇,说县上这么重视,这部戏肯定能排好。评审会上,省厅、省直各院团负责人和专家在肯定剧本的同时,也给剧本修改提出了很多极有见地的意见建议。有专家甚至认为“《像山情》是华夏文明传承创新区建设中甘肃省在戏剧创作方面的一大收获。”今年初,市县两级都把《像山情》的排演列入年度工作计划,我便再不敢拖延,只好成不成先立到舞台上,没想到效果出乎意料的好。这也算是傻人有傻福吧!

记者:从小说进入戏剧,在创作上您感到最大的不同是什么?

牛勃:戏剧比小说更难。小说是个体劳动,戏剧则是综合艺术,剧本完成后作者还要配合导演进行二度创作,这个过程很麻烦,得不断沟通,相互妥协。当然,写小说的人入戏,故事情节和节奏感肯定会更好点,因为他有这方面的优势。

记者:首演成功之后,下一步您的安排是什么?

牛勃:下一步的安排就是到各地演出,甚至参加各地的调演。《像山情》是一部立足吃饭的戏,不仅能在剧院和任何舞台上演,还能在大像山下进行实景演出。目前,《像山情》已经在乡下演出,成为群众必点剧目,很受欢迎,很受好评。

记者:从受到广泛好评的《睢阳魂》,到成功上演的《像山情》,您认为哪一部更让您满意?

牛勃:满意暂时还谈不上,好戏不厌百回磨,所有的好戏都是千锤百炼磨出来的。这两个戏开头不错,但也有一个反复打磨的过程。我这人有英雄情结,对英雄戏有所偏好。从剧本的角度看,我比较满意的还要算《赵充国》,这个戏有一些新的东西,一旦搬上舞台,我认为会很打动人的。所以,如果一定要说满意的话,我想,还是下一部吧。

记者:《赵充国》不错,我看过剧本,一腔英雄豪气。那就让我们共同期待,期待您的下一部,下下一部吧。

牛勃: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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