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19日,周尚红在发现婴儿的荒山处首度接受本报记者采访。 新时报首席记者丁国彬 摄22日,被埋男婴“爷爷”家房门紧闭。家门上还贴着大红喜字。 新时报记者卢震 摄
周尚红又躲了出去。
因为救下被埋的婴儿,她成了当地的“名人”。一拨又一拨的人涌向她的诊所,打探情况。流言蜚语也随之而来。她感到颇有压力。压力还笼罩着被埋婴儿的“家人”。他们对埋婴一事的解释并不为人理解。面对询问,一家人暂时选择了沉默以对。舆论漩涡下,两个家庭难寻安宁。
意外的牵挂
周尚红的宁静生活在两个月前改变了轨迹。
8月21日,当打开弟弟周尚东发来的视频、听到一阵阵从土里传出来的啼哭声时,周尚红噌一下从诊所椅子上站了起来。身为人母又是乡医的她很清楚,这声音属于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孩子。她骑上车着急忙慌往山上跑,最终与其他村民一起救出了被埋的婴儿。
办理住院手续、缴费、送婴儿用品……为了这个陌生的小家伙,每周周尚红都要开车在家和医院之间往返两三趟,一个来回要近60公里。不去医院的日子里,她也不敢有丝毫放松,“我几乎每天都会联系护士站和医生问孩子情况。有时候,电话打多了,医护人员也没时间,他们说等孩子有问题会跟我联系。”
身为人母,将心比心。40岁的周尚红有两个女儿,大女儿16岁,小女儿8岁。她实在见不得婴儿没人管,“看着心疼”。
她甚至开始为婴儿的以后打算。深知这个婴儿身体有恙,出于保护孩子隐私的考虑,面对媒体的采访,她选择刻意回避。
舆论的漩涡
10月,“荒坡埋婴”一事开始在网上发酵。随之而来的是流言蜚语。
“当地人有传言说我这么热心地救助孩子,因为孩子是我生的。也有人说这孩子是我从外面买来的,自导自演了这一系列的剧情。”周尚红说,刚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心里很生气,但也无可奈何,“毕竟我们管不了其他人。”
压力在一点点滋生。周尚红手机几乎响个不停,诊所也总有人拜访,都是询问埋婴一事的。周尚红开始每天早出晚归,诊所只留给家里人照看,医院也不敢去了。
好在还有家里人在支持她。“大女儿起初有情绪,后来我带她去医院看了婴儿,她说‘这个小弟弟实在太可怜了,妈妈做得对’。”说起家人,周尚红很是感激,“他们经常宽慰我说,只要自己问心无愧就行,平常心对待这些流言蜚语,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
此外,参与救助婴儿的村民焦兴录,也为了应接各种询问,不得不向工作单位请了几天假。22日,他才重新上班。
在别人帮助下,焦兴录还在网络媒体平台上注册了一个账号。通过账号,他发布了一段救助被埋婴儿过程的文字,一天之内便有900多万阅读次数。该账号也积累了1600余粉丝,获得8800余赞。
“弄这个账号我也没什么想法,有人帮我注册了,我就想着把我真实经历的过程给大家看看。我们跟这个孩子也算是有缘分,如果以后他家人把他接走了,我也想像亲戚一样跟他们走动,希望看着这个孩子健康成长。”焦兴录说。
“封闭”的家门
被舆论尾追堵截的,还有被埋婴儿的“家人”。
临近羊流河是被埋婴儿“家人”居住的小区。22日,其家门紧闭,偶尔的敲门声得不到任何应答,门外张贴的“喜”字与沉默的家门显得有些不搭。附近的邻居对于被埋婴儿一事有所耳闻,但对这一家人并不熟悉,最近也并未见到其家人出入。记者获悉,小区的位置在羊流镇属于不错的地段,当地人介绍,该小区的房价大约在每平方米3000元。
此前,被埋婴儿的“爷爷奶奶”接连出面发声,解释该婴儿出生后患病严重,出院后“没有呼吸了”才将其埋葬。随后泰安市儿童医院发声称,被埋婴儿存在肺部炎症、脊柱畸形等病症,但生命体征逐渐稳定,院方未曾建议家属放弃治疗,且婴儿出院时仍有呼吸并未死亡。“家人”的解释与院方的说法并不相符,面对舆论不断地的发酵,“家人”选择了沉默。被埋婴儿“爷爷”的手机号已处关机状态。
小区以北大约9公里车程的苇池村是被埋婴儿“爷爷”的老家。平静的村庄似乎并未受太多舆论风暴的影响,街边编草绳聊天的村民都对被埋婴儿的事情有所耳闻,但对这一家人并不熟悉,“他这一家早就不在村里住了,平时回来的次数不多,俺们也碰不上。”
村南的一户人家住着被埋婴儿的“老爷爷”和“老奶奶”。记者赶到时,“老奶奶”正坐在院子的角落里剥用来编草绳的秸秆。对于家人前一天的发声,她表示一无所知。“他们也没回村里来,这些事也没给俺们说过,平时打电话也不多。”说完,老人继续着手里剥秸秆的活儿。
目前,婴儿在医院的一切治疗费用均由周尚红提供。22日,周尚红说,“孩子最近一直在输丙球蛋白,费用相对较高,到现在已经花了快5万块钱了。此前,我最多一次性交过一万七千元左右。”在给孩子交钱治病这件事上,周尚红没有选择“躲”。
(新时报记者丁国彬 卢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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