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温柔似心头一抹香

王举芳

“如果全世界我也可以放弃/至少还有你值得我去珍惜/而你在这里/就是生命的奇迹/也许全世界我也可以忘记/就是不愿意失去你的消息/你掌心的痣/我总记得在那里……”好听的歌，轻柔缠绵，牵起心头浅浅平静的温情，一缕幸福油然而生。

记得初相遇，是同事的介绍。因为同是遭遇生活困苦的人，便格外的亲近，慢慢滋生出了相互珍惜、体贴的温暖。

第一次坐车去他遥远的家，是个秋光四溢的响晴天。我望着窗外的风景由熟悉逐渐陌生，心里说不出是欢喜还是彷徨，也许还有些许的慌乱。他默默注视着我，伸出手轻轻地握紧我的手，一股淡淡的烟草香弥漫了我的鼻尖。他掌心的温热温暖着我，我感觉自己的手像一只鸟儿栖息在他掌心筑起的巢，踏实、安心。我低下头笑了，他说我的笑里有阳光的暖。

从老家回来，我探问他家里人对我的印象，他故作神秘地说:“你低头的样子，很美，如微风掠过脸庞，如暗香浮动枝头。妈说爱低头的女子最温柔。”

其实，他不知道，我骨子里并不温柔。年少的时候，我是个野丫头，每天和那些男孩女孩追逐嬉戏、奔跑如风。妈妈教训我:“女孩子，要有小鸟依人的模样，笑要不露齿，行要迈碎步，掩面柔笑、低头款行才是淑女的样儿，一个疯丫头，长大了怕是嫁不得好人家。”

我偷偷地想:“那又怎样，不嫁就不嫁，为了某人低头故作温柔，多没意思。如果那人不懂我、不欣赏我的美，我又何必装温柔。”

时光清浅，我却不会温柔。

中学时，校园里盛传汪国真的诗。我是偶然读到徐志摩的诗的:“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道一声珍重，道一声珍重/那一声珍重里有蜜甜的忧愁/沙扬娜拉”。第一次懂得了女子的“低头”是如此的风情万种、浪漫蜜甜。

我曾为一个高大的男孩子执着低头，坚定地以为那就是天长地久的温柔，而最后的最后，他如一片云，抚着我的长发，在我低头凝神的瞬间，悠然远去……

穿起嫁衣的那一天，我开始自然而心甘地为身边的他低头。每个清晨，听着那些新鲜的米粒儿在锅里浅吟低唱，低头专心地为他清除衣服上的折痕，在俗气的事里把温柔穿在他的身上，暖进他的心里……

时光似缤纷的花瓣落满双肩，流光的华年里，那些成长的阵痛、散碎的梦想、幸福的甜蜜，全在那温柔的低头间，悠悠而现……

作者地址:山东省新泰市青云路1606号青云小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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