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深蓝,月亮银白,这样的夜晚,比白天看得更远,如我目所及的太阳系以外的那些知名和不知名的星星。在这无风的夜,去泰山中溪的柏林汲水小坐,朦胧的山月便进了心房。
去泰山中溪的柏林汲水,错过了太阳,还有月亮。我走,月亮走;我行,影子行。走在盘山道上的我,生怕踩疼了脚下的月光。进了泰山的一天门,便是天上;过了红门宫,是众仙群居的地方。万仙楼的两侧,山高、涧深、泉多、水甜。去冬今春少雨雪,瘦了季节、瘦了山溪、瘦了泉水。万仙楼下,山溪畔林丰树茂,月光从柏间照下,枝枝叶叶,若隐若现。只是,石上少了清泉的水流。柏与潭水毗邻,静静的潭水让树多了秀丽之姿,多了温润之美。在这样的月夜看柏,有月老的剪影,柏的身姿比白天看得更真更切。柏月静美,美得让人不忍挪步。我在这无边的月色里行走,把尘世间的烦恼与忧愁抛在了身后。
据统计,泰安地区现有古树名木1.9万多株。其中,500年以上的一级树1900多株,由银杏、侧柏等27科45个树种组成,泰山景区占93.4%。如岱庙的唐槐汉柏、万仙楼的三义柏,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官员称其为“活着的植物化石”。
我世居岱下,初始印象中的柏树,在我家族的坟茔与坟茔间。那是50年前的一个清明,我随父辈去祭祖。简单的仪式后,大人让我们几个晚辈手拉着手,围着祖坟间那株又高又大的柏树边转边吟唱:“柏树王、柏树王,你长粗来我长长;你长粗了好解板,我长长了当房梁。”自那以后,我知道耐旱、耐寒的柏树,不但是上好的建材,而且是耐腐的寿材。看大人锯柏木,我曾以为,世上最好的香,是柏木的味道。
长大后,我去了西北高原,为祖国放哨站岗。军营十七八年,每当战友们唱起“要学那泰山顶上一青松”的时候,我比谁都感到自豪、比谁都感到骄傲,因为我是泰山人。“泰山顶上一青松”,是泰山松柏的代表,就像“九千个雷霆也难轰”的革命战士一样。在我们泰山人的眼里,柏树浑身是宝,如柏子仁能养心安神,柏叶能“清血、止血、凉血、补血”,能“涂烫火伤”“疗久冻疮”,还能“乌须发”,为“养阴润肺之圣药”。泰山灵岩的侧柏叶,在民国年间出版的《泰山药物志》一书中被列为“泰山十二大特产”药。在泰山的十二大名药中,侧柏叶名列倒数第一,“倒数第一”也是第一,“倒数第一”名药,也是名药。我的泰安父老乡亲,从古到今食用柏仁、柏叶,有病治病、无病防病。
泰山柏,“一番霜雪一番姿”。新中国成立后,在泰山中溪涧底栽种的柏树,钻天杨般直,五六十年间,已有五六层楼房那么高。读这样密而直的柏树林,“向着阳光”“团结就是力量”的歌声会让人唱得更响。
我赞美泰山顶上那些“斜而不弯,歪而不曲”宁倒不屈的泰山柏,更赞美那些扎根山溪谷底、新中国成立后栽种的泰山柏,它们身上没有名木的编号、古树的名牌,千百年后,它们就是泰山的古树,它们就是泰山的名木。
我赞美泰山,泰山不老;我赞美泰山柏,泰山柏长青。
□赵家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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