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城的柿子树 “秋风萧瑟天气凉，草木摇落露为霜”。霜降，被文人墨客称作“凌霜”的柿子树，

那红红的果子仍高高地挂在枝头。爱过春天、恋过夏天的柿叶，在凋零的日子里纷纷飘落，为秋续写爱的赞歌。

岱下山山岭岭上的柿子树，是泰安最古老的树种之一。关于柿子树，民间有个红红柿子救皇帝一命的传说：宋徽宗赵佶一次到北疆私访，但见兵火所到之处，峘缺树凋，生灵涂炭。迷了路的徽宗，好几天没吃上一顿饱饭了，他沿着山间小路走，忽见断墙的山舍旁一棵霜柿正红，徽宗一行几人美美地撮了一顿。后来，徽宗又路过此处，见到那棵曾救他一命的老柿子树，立即下马，将一件红袍裹在柿子树身上说：“谢尔救命之恩，封尔为凌霜长者。”据说，以上便是柿子树被称作“凌霜”、柿子被称作“霜果”的由来。只是，被呼作“万岁爷”的皇帝早已作古，山间里老柿子树还在。

唐书上说，柿子树有七绝：一是树多寿，二是叶多阴，三是无鸟巢，四是少虫害，五是霜叶可赏，六是果实可餐，七是秋叶肥厚，可以临书。最后一绝，指的是唐朝穷秀才郑虔用柿子叶代替纸写诗中了进士的故事。

柿子树根系发达，树冠低、树冠阔，枝干匀、韧性大。我们山里的孩子，暮春初夏时节，常在柿子树上让一个人用布蒙上眼睛，去找其他躲藏在树上的小伙伴儿，这种近似捉迷藏的游戏，我们管它叫“摸树猴儿”，大的柿子树上可容纳十来个人做游戏，若怕被找到紧急躲闪的时候，柿子树上可坐、可卧、可靠、可伏，还可倒挂在较粗的树枝上，其乐无穷。

皇帝在遇到饥荒时，柿子树帮了皇帝的忙，那只是传说。现实生活中，柿子树确实帮俺山里人度过饥荒。建国初期，战争的创伤加上连年的自然灾害，村里的人在青黄不接的日子里，捡来柿子花、摘来柿子叶，加上些许杂粮蒸窝窝头或炒“小豆腐”来充饥。

“晓连星影出，晚带日光悬”。唐代诗人刘禹锡《咏红柿子》笔下的美景，现今在岱下的山村不难看到。暮秋、初冬，红叶落尽的柿子树，枝头或黄或红的果实，送晓星、迎晚霞，这别样的风景里，偶有觅食的鸟儿光顾。前些年，因柿子价廉，一时少有人问津，为发展新的果树品种，对农家可有可无的柿子树，成了农家灶火里的劈柴。

失去的方知珍贵。初春叶子嫩绿，盛夏叶子墨绿，秋天叶子由绿变红，果实也随季节的变化由绿变黄、由黄变红的柿子树，受到城里人的青睐。柿子树，作为绿化树种，进了泰安城。曾一度被视为“烧柴火料儿”的百年柿树，动辄上千元、上万元一棵。

初冬，泰城文化广场、路街两旁的柿子树，为迎接来年的春暖花香，叶子纷纷飘落。我轻轻地捡起一片红红的柿叶夹在书中，便有了秋的收获以及那浓浓的乡情、悠悠的乡梦。“有所失，才有所得”，梦中的柿子树对我说。

□赵家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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