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悠悠
素年锦时
□ 吴超
发黄的旧照片上,80多岁的太公和太姥端坐在方桌两旁,桌上摆着一座老式钟表,钟表旁边放一盏煤油灯。
老人坐的椅子是红木制作的,流逝的岁月将其打磨得光滑锃亮。老人们相继去世,老宅子也被变卖,只有这有着百年历史的两把椅子保留了下来,搁于屋内一隅。每当我坐在上面,总会勾起童年时的记忆。
我的童年是在方下镇的农村姥姥家度过的。那时,爸爸、妈妈还有舅舅小姨他们都在莱芜县城上班,姥爷在泰安工作,姥姥独自在老家承担起了照料我和太公、太姥的重任。
姥姥家门前有两颗无花果树,果实成熟时,饱满地裂开口子,色泽鲜润,果肉甜美,这是我儿时最爱吃的果子。后来我上学后搬到城里住,太姥怕别人家的孩子偷摘,在果子发青时就摘下来,用手帕包住后放进橱子里。每当周末回去,太姥总会踮着小脚,笑容满面地拉我到橱子旁,慢慢地将那手帕拿出来,一层一层剥开,里面便是捂熟的无花果。
院子中央有一颗大枣树,枝繁叶茂,其枝干遮住了大半个院子。枣树是太公幼年所种,那时已有七八十年的历史了。枣树的根茎在墙根下、磨盘旁、水井旁,甚至在那棵大石榴树下冒出来。打下来的枣子,姥姥一部分会分给邻居们吃或拿一点去集市卖,赚点零花钱,一部分留下自己食用。留下来的枣子,姥姥晒在屋顶上。调皮的我总是趁姥姥不注意爬上屋顶偷枣吃。太公怕我摔着就喊我快点下来,我不但不下来,还在屋顶上来回跑,太公在下面急得直敲手杖。
记得那时候,常常天不亮姥姥就起来去庄里的石磨为我磨炒面,或是磨做煎饼用的玉米糁子。傍晚时分,还在外面玩耍的我看到院子里炊烟袅袅升起,便会兴奋地跑回家,迫不及待地跑进饭棚去找煎饼吃。姥姥满头大汗,一边添着柴火一边对我说,快出去,这里面呛。我便拿上两个煎饼跑了出去。姥姥做的煎饼撒了一层芝麻盐,香脆可口,如果再卷上一些大油,更是奇香无比。
有时姥姥会下田种地,我就在家和太姥太公晒太阳。那时唯一的游戏就是和太姥玩“土垃坷子”(莱芜方言,意为土块),太老还不时哼唱着:“土垃土垃树,你在哪里住,我在黄瓜园里住,黄瓜老了,我也跑啦……”玩累了就跑进太公的怀里,去拽拽他那长长的雪白的胡须,听太公讲述打日本鬼子的故事。太公笑呵呵地望着我,手里转着两个保健钢球,不时发出“噔噔”的声音。有时我也跟着姥姥下地,我在地头的水沟旁玩泥巴,看着姥姥在地里除草施肥、刨地种菜……
二十多年过去了,这些儿时的记忆却依然在我脑海最深处不可磨灭,我想再过二十年、五十年,他们也不会消失。这些记忆是我人生宝贵的财富,正是受那时的农村生活和老人们勤劳朴实的教育影响,才使我有了一颗质朴、勇敢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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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安新闻,新鲜有料。可以走尽是天涯,难以品尽是故乡。距离泰安再远也不是问题。世界很大,期待在此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