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西英
去年正月我在超市看到一大堆又绿又嫩的佛手瓜,感觉好多年没见过了,随手就挑了两个放进篮子。突然见旁边的一个瓜又大又有些发黄,拿起来一看,这是只老瓜,不但皮有点发黄,还非常坚硬,不像其它的瓜一掐就有水流出来。瓜已老了,不好吃,自然就没人要了。我却也把它放进了我的菜篮,儿子十分奇怪地问:“这又不能吃,选它干什么?”“我拿回老家去种呢。”我神秘地对他说。他一脸疑惑,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这能种?”“当然了,你看这佛手瓜两瓣都张开了,中间的种子发芽了。”我胸有成竹。
回到家,我便真把这发芽的佛手瓜,放在了塑料袋里,搁在暖气跟前,几天的时间,就见它绿色的瓜头上长出了长芽,后来芽根长出了白白的细根,随着细根一条条地把瓜包围了,我就把它埋进了花盆中,慢慢地有几片小小的嫩芽冒了出来。“还真能活。”儿子感叹起它生命力的强大来了。
天暖了,我就把它带回了老家,让丈夫挖了个长、宽、深各1米的坑,施上有机肥与土混匀,灌水沉实后。在坑中央挖了个定植穴,栽入了佛手瓜苗,浇足定植水,水渗下后又封了穴。
这棵佛手瓜,定植在老家的院墙里边,定植后的管理我就不懂了,我就查网上怎么去摘心、引蔓、搭架、浇水、追肥、采收。我就按要求随着发芽给它牵藤,藤蔓随着给它准备的竹竿不停地往上爬,很快地就簇拥成一大片。这时我赶紧给它在院子里搭了一个大大的架子,它便沿着这架子不停地分出新芽,长出新蔓,很快就密密麻麻爬满了。藤蔓的健壮交错,叶片的宽大肥厚,花朵的鲜艳夺目,果实的丰硕诱人,是我家院里从春到秋一道天天变换的风景,生机蓬勃,新叶旧叶重重叠叠,站在瓜架下,似乎就能听到它不断生长所发出的欢快声音;夏天叶片深绿肥大,遮荫蔽日,给院子里送来清清爽爽的凉,藤蔓上黄色的鲜花更是招蜂引蝶,热闹非凡;秋季便见瓜架下密密地吊着大大小小的佛手瓜,想吃佛手瓜了,挑大个的伸手一摘,进屋切成丝或片,几分钟就热气腾腾地端上了桌。附近的邻居我分了个遍,回来时也带上一些分给同事和亲戚。
星期天孩子们回家要是天气风和日丽的,我们就把饭桌搬到藤架下,一家人围着桌子说说笑笑,吃着饭菜,数着瓜果,凉风习习,清香幽幽;有时还能听着藏在瓜架上的秋蝉“知了、知了”的声声唱,仿佛是嫉妒起桌上的饭香菜美来;这时往往家里的小猫、小狗、小鸡、小鹅也来凑热闹,不是厚着脸皮来要吃的,就是聚在瓜架下撒欢;就连太阳也不老实,偷偷地从瓜叶的间隙钻进来,斑驳多彩地照在大家的身上、脸上、菜上,晃来晃去就是不愿离去……
我们那附近从小学到初中的学生都从门前过,每天下午放学好多个学生都到院里玩,男生打球,花一样的青春少女学生围坐在茂密、清香的藤架下,沐浴着月光的清辉,享受着瓜的幽香,一手拿着面包,一手拿着瓜,咬一口面包、咬一口瓜,时而唱着歌,时而摆着“龙门阵”……看着这青春的花朵如夜般的美好、迷人,不像我们这个年纪的人尝尽了人间的甜酸苦辣,唉。不早了你们回家吧,别让家人挂着,他们说家里人知道在这里,没事,作业在这里做完了。走时我都给她们带上几个瓜让家里人品尝。下霜了我全部采摘后放在泡沫箱里保鲜。
佛手瓜又名合掌瓜,因为左右两片相合形状如佛之合掌。其实在我的老家,有的叫佛手瓜,有的叫香瓜。不管是佛手瓜也好,香瓜也罢,只是一个名字罢了。它非常丰收,营养价值又高,回莱城住几天我就老想起老家院子里的那棵佛手瓜,感觉那密密麻麻的藤蔓,似乎仍然缠绕在我的心头。
倪西英,女,1958年2月生,雪野旅游区大王庄镇人,莱芜市农村信用联社退休职工,业余爱好写作、手工艺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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