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人 图/文
老人小心翼翼地从船舱里双手托起一条十多斤重的金尾鲤鱼时,我认出他就是当年我为他拍过照片的修船老人。那是冬天,在岸上,老人一手握着凿子,一手挥舞着锤子,在“叮叮咚咚”地修理一条反扣着的木船。老人也是戴顶帽子,天冷,流着清鼻涕。十来年过去了,老人依然“出没风波里”。湖上的风在他脸上刻下轮廓分明的沧桑。
秋分前,连续两个周末,我连着去了东平湖。头一个周末围着湖整整转了一圈,傍晚在湖西找一家临湖的宾馆住下,本想拍摄日出,结果因为阴天,一无收获。第二次去,看天好,下午驱车2个小时,直奔东平县老湖镇而来。在茶棚村选择一个湖汊码头,就等着夕阳西下,打鱼的船披着霞光归来。
记不清来东平湖多少次了,但每次来都新鲜如初,每次离去却感觉若有所失。这种感觉就像读《诗经》。来时,是“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草叶上的露珠亮晶晶的闪烁。去时,是“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你还是无从到达“水中央”。
船在湖上行,从芦苇丛中的一条条水巷穿过,桨声人语,不时会“扑棱棱”惊起一只只白鹭。荷花开的时候,总有一群群湖鸥“吱吱”地鸣叫着,飞起飞落,田田的荷叶丛中有它们在水面上用水草搭建的简陋巢穴,巢中有它们嗷嗷待哺的雏鸟。
会有一条条渔船与你擦肩而过。随着季节的变化,你看到有人在下网提网,有人在放鱼鹰,有人在打捞水草,有人在采摘着菱角、“鸡头米”和莲蓬。守着一湖碧波,生活也就围着湖面像“鸡头米”硕大的叶子一样铺开。
撒落在湖面上的一个个湖心岛,该是东平湖的“水中央”了。多年前,我乘船去土山岛,拍过在岛上种地瓜的老人,只有一条老狗陪伴着他。那时岛上少有人来,藏梅寺还是一片废墟。我也不止一次去过埠子岛,那时岛上住着一对老年人,风烛残年,见有船靠岸,他们就坐在柳树下的石桥上候着,像等待来串门的亲戚。
一天当中,湖上最动人的时刻还是一早一晚。这个时候,湖水随着天光变幻出夺目的色彩,更有那打鱼人满载着湖上的馈赠,驶进港湾,船桨在平静的湖面上荡起一层层绉纱一样的涟漪。你站在岸边,感觉层层涟漪一直荡漾进你的心里。
但即便是这样,我依然感觉还是没有走进湖的心里。也许“湖心”既不在湖心岛,也不在湖的风光里,而是在像我认识的那位老渔民的故事里?我该停下来,倾听老人的讲述了,就如听海明威讲《老人与海》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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