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庆贺(成都)
我小时候,故乡安徽泗县好像一年到头总有吃不完的红苕。尽管母亲平时没少在全家的伙食上煞费心思,可每顿饭总离不开红苕。最能牵动我味蕾和乡愁的,还是母亲烙的煎饼。
烙煎饼看似复杂,其实简单。将红薯面用水活成浓淡适度的浆,装入有嘴的铁壶里,用麦瓤或豆秸等软柴火将鏊子烧热,把红苕浆滴在鏊子中间,然后用起手(一种用竹片做成的摊煎饼的器具)对着红苕浆刮,直到把红苕浆摊满整个鏊子,而后再经过翻转,煎饼就烙好了。
母亲烙煎饼的技艺,在当地小有名气。邻居家的大娘烧鏊十分在行,二人常常搭配组合,帮人家烙煎饼。
母亲不愧是烙煎饼的好手。只见她手里握着一个用玉米壳做成的油墩,不紧不慢地在鏊子上反复地闹着(擦拭)。鏊子微微冒烟,她便麻利地操起事先准备好的铁勺,舀一瓢红苕浆滴在鏊子中央,旋即用起手往浆上一压,顺势来个180度大转弯,那红苕浆就均匀地、薄薄地铺满整个鏊子。
为保持煎饼的美观,她还不忘稍加修饰、平整煎饼上的毛刺,然后像玩杂耍一样,用手不断推着煎饼转圈。一分钟不到,一张热气腾腾的煎饼就大功告成了。
烙煎饼的过程看似简单,但要想摊出人人爱吃的煎饼,火候的把控大有讲究。火大了,煎饼会烙糊,火小了,煎饼容易夹生,出现“皮条”(土语,即吃不动)现象。
在这一点上,我委实打内心敬佩邻家的大娘。经她烧鏊烙出的煎饼,不但酥脆爽口,而且还很有嚼劲,有的还略带黄亮亮的锅巴,这俨然成了我的最爱。
一盘煎饼炒蒜苗,二两老白干,成了父亲排遣劳苦的最佳方式,也成了我苦乐年华温馨的记忆。
故乡的冬天,屋外天寒地冻,一派萧瑟景象,烙煎饼的屋里却暖意融融:3只土坯上支起一只黑乎乎的铁鏊,几个嘴馋的孩子高兴地围坐在锅边,笑嘻嘻地等待第一张煎饼的出炉。母亲一边烙着煎饼,一边将烙好的煎饼次第分给我们;大娘一边烧着火,一边给我们讲着那些玄妙的鬼怪故事。
红红的火苗柔柔地舔着锅底,映红了孩子们稚嫩的脸庞,屋子里弥漫着童年熟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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