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住房距离我家小店,有市内公交车三站路远。因为店里生意萧条,每天都是我一个人早早地去开店门,妻子便在家料理家务,然后她快到中午的时候到店里吃饭。
这天中午都快一点了她还没来,手机也不接。眼看快到两点了她还没来,打手机还是不接。她的闺蜜打她的手机也是打不通,于是便问我,我说我也没打通。她说你赶快回家看看。我正在电脑前打字,听她这么一说,于是起来在店里焦急地来回踱步,猜想着有几种可能——
一是在晾晒衣物时,是不是在往平房的楼顶攀爬陡峭楼梯的时候,一不小心摔倒了,并且摔在院子里无人知晓?二是手机正在充电,无法接通外电?三是外出了,手机处在盲区?抑或信号不好?
于是,我赶紧让小儿子骑电动车回家看看。还没等儿子给我回话,我就急不可待地把店门锁了往家赶。刚走出没多远,小儿子打来了电话,说他妈在家里干活呢,她没听见手机铃响。随即我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不知怎的,同时一汪泪水止不住地流淌了下来。
我和妻子20多岁结为夫妻,风风雨雨已经携手走过了四十多年。尽管这么多年她也有诸多让我不愉快的事情,但是总体来说夫妻之间的感情还是恩爱的。
想当初我们谈恋爱的时候,她什么也不图,就是图我是个老实人,尽管我是个煤矿工人,她作为一个县城机关工作人员,还是很愿意与我相处。结婚时,没有像现在这样风风光光,是由我找单位的一辆破旧江淮货车去她娘家接的亲,两只樟木箱子放在车厢上,她坐在脏兮兮的驾驶室里,而我则站在车厢上迎风“护航”,虽已是五月初的天气,飕飕的凉风还是把我冻得浑身打颤,并且身上还落了一层灰尘。就这样,我心里还是乐滋滋的。
当时没想起来招待客人,晚上只是在矿上的职工食堂餐厅摆了一桌饭,主要是我俩和母亲、我姐姐一家人陪接亲的司机吃饭。没有贴喜对子,没有放鞭炮,就这样悄无声息地结了婚。这在当时年代,也算是一个“革命化的婚礼”了。
当时我是单身职工,住在几个人一间的单身宿舍。因为在矿办公室工作,矿招待所属于办公室管理,我和办公室主任央求,好不容易才同意暂借一间招待所的房间作了洞房。床是按规定凭结婚证让矿上木料场给打的,白茬子,房间的日常生活用品都是单位的朋友送的,很简陋。不能做饭,吃饭都是在楼下的招待所食堂买来的。而且,她还要每天步行到几里路远的县城上班。后来,她在自己单位要了一间房子,我不让她再来矿上,下班以后我去城里居住,省得她来回跑趟了。我怕路上不安全,也累。
因为当时我是小车司机,经常外出,有时出车回来很晚也要往县城跑。她放心不下,便决意也调到矿上,让我不再来回跑。
就这样,我们在矿上一起生活了五六年,2016年下半年,她又随我调到了地处宿州市区我的新单位——矿务局机关工作,相夫教子,服侍婆婆,料理家务,累得她疲惫不堪,可她从来没有半点怨言。
屈指算来,我们来宿城工作、生活已有三十多年了,如今孙女都读了初一,我们已经步入老年序列。为了退休后的晚年生活充实,退休那年我们买了一间临街门面,开始是卖塑扎花,花几乎没人买,便经营起了烟酒百货小生意。平时,店里的进货都是她来打理,我只管甩袖子,只是应付售卖。近年来,上门的顾客很少,她每周一到周五都带上孩子一起去老年大学学书画,这便给我留下了一些时间上的空间,看书看报写文章,不亦乐乎。
我许诺,每天在店里的中晚两顿饭由我来做,刷锅洗碗扫地也有我来承包,既为妻子减轻了负担,楼上楼下地拾拾掇掇,也锻炼了身骨。我性格内向,不喜欢与外界打交道,家里的设施需要购买、维修,水电费需要交纳,甚至去单位“双退办”交纳我俩的党费,存款取款,为亲朋好友红白喜事行礼吃饭等等外面的琐事,都由她去做,倒省了我不少心。而今我们已经习惯了“男主内,女主外”角色转换的既成事实,一家人生活,尤其是人老了,谁也离不开谁了。
你说,她该来吃饭不来,打手机又不接,信息全无,人处于“失联”状态,能不让我挂念得心酸流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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