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权
我相信对于每一个人而言,关于“故乡”的繁厚情愫总是萦绕心头难以割舍而又不易道明,对于作家来说,更是如此。故乡与生命个体之间那种多元的联系以及相呼相应的同一律动在《淮河读本》中也鲜明而诗意地流露出来,许辉先生通过这部散文集完成了对自我生命的确证,实现了与故土的精神交融以及与淮河文化的心灵契合。
作家随心随意一路走来,所闻所见都让自己内心所亲近,作为读者,我们能感受到作家带着欣喜的情绪向我们介绍他眼里、耳里、心里的淮河,我们也能清楚体会到作家 “虽劳心疲身,却淡然自若”的满足与欢喜,许辉真的称得上是一位令人称羡的“徜徉在淮河之畔的诗意候鸟”了!
许辉在书中提到:“我家的祖辈,大约在明朝的某个时期,“自徽迁泗”,就是从江南的徽州,迁到了淮北的泗州,所以我的籍贯,是现在江苏省的泗洪县梅花镇,而我又是在淮河干流上最大的城市蚌埠出生,在淮北平原上的宿州长大,并长期在江淮之间的合肥生活工作”,此外,“30多年前我在灵璧县向阳公社大西生产队插队”,可见作家的人生经历带有鲜明的淮河印记,在淮河大地上成长起来的许辉也确实对淮河一带极为熟悉。在《淮河读本》这部新著中,作家追随自己的足迹记述了淮河周遭水土相关的地理环境、饮食文化以及农业生产,甚至连稍显僻远的村落地名、方言口语作家都能准确而饶有兴致地说出自己的见解来。
许辉向来是以“淮河岸边行走者”的姿态呈现在读者面前的,在他《淮河读本》这部“行走笔记”中,“河流”与“麦子”是最值得注意的景观。许辉先生还曾著有以“单独”为取向的散文随笔集,按理说,“独自”会让人获得心灵的宁静与平和,但有时也是可怕的字眼,在鲁迅、郁达夫以及萧红等太多作家的作品里,“单独”总是与孤独、感伤,甚至是绝望与虚无紧紧缠绕在一起。然而在许辉的行走路上,我们更多感受到的是惬意、满足与自在,这种愉悦的情绪是一以贯之的,对此,我们或许能够以“麦子”与“河流”这两个意象为视角在《淮河读本》中找寻作家内心的答案。
读完 《淮河读本》,在我眼里,作家之所以热衷地记录下对足迹中所见的麦子,很大程度上是源自对生命的热切拥抱与皈依,这是“淮河候鸟”许辉“迁徙”与“行走”的内在信念与足迹引导。在作家心里,香甜的麦子不仅能够使人们“得到感官上和心理上的满足”,更使得生命“因此而充满希望和价值”,这种身体与精神的双重“饱腹感”或许就是作家所追寻的 “生命使命”的内在意义。然而这种“饱腹感”又非麦子、土豆以及玉米等农作物所简单牵引而生,作家在口语化而又饱含深情的讲述中还流露出对在这一片土地上辛勤劳作的农人的心理亲近,那种原始而质朴、天然而舒适的生存状态是作家所感到亲切的,这也就不难理解为何作家对“农耕文明自来熟”了。许辉在书中谈到自己曾四次前往老符离集,见过春天灌浆的青麦、夏天河堤下绵延的鸭棚、暮秋剥棉桃的老人、冬雪后自在钓鱼的农人,作家在这里还回忆起儿时对老符离集的印象,因此在人、物与自然和谐同生的淮河大地上,作家与洋溢着生命气息的农作物、恬然自在的生活方式以及自己少年时期的回忆重逢了。
如果把自然可亲的农作物、农民乡人以及 “衣冠简朴古风存”的民风民俗比作淮河大地的外在模样,而淮河一带错综繁复的河流湖泊,便又似江淮大地的经脉,积蓄着许辉的精神归宿与个人品性。许辉在书中说道自己“从早到晚一直逗留或徘徊在绵延不绝的池塘的沿岸”,读者不难发现在一重又一重的河流水泽中,作家追忆老子,品读《道德经》,传承了老庄无为而为、天地互容和万物和谐的精神追求,也养成了敦厚随和的性格特征。其实,用“行走者”来形容许辉多少是有些不准确的,作家在行游淮河、认知自我的旅程中并非简单地通过旅行和实地接触来与现实世界“相谈甚欢”,更是在想象与联想中打破时间和实在的约束,在古今长河中与飘散自在的思绪里完成对淮河的再认识以及对自我灵魂的放游,就好像作家在老符离集时通过想象来揣度白居易与他的文学创作,在思虑人工河里弯腰劳作的妇人时勾连起生活的乐趣,“想象”与“行走”堪称是作家走淮河的“双翼”。
淮河乡土安葬着自己的祖辈,留有着作家成长的往事,安放着自己精神上的依托与渊流。作家在《淮河读本》中表现出来的与故乡的相依相恋以及与淮河文化的高度融合和同一性着实让人感动。其实在某种程度上,作家漫步在淮河一带绝不是简单意义上的发现之旅,更不是初遇或者邂逅,而是有意识地与淮河的重逢,与自己的再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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