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来了花开了

□祖爱民

砀山是花的世界，梨花如海之广袤，桃花似霞之映天。莺飞草长，春意盎然，近日，应砀山的朋友盛情相邀，我再度畅游“梨都”砀山。

人类美好生活让你畅想：也就是“桃花园中可耕田，男耕女织艳阳天”。

千百年来，我们先人的想象中总有：虚无缥缈的天宫、瑶台、瑶池，瑶池也只是养了些荷花；悟空去管理的那个桃园，用些云雾去遮挡虚化，飘飘忽忽，多少人陶醉其间。还有广寒宫，孤孤单单的嫦娥、影影绰绰的桂树、玉兔，那个吴刚忙着酿造桂花酒，也不说他在哪里劳作，看不见摸不着，感觉他在那里忙得不轻。陶渊明门前可念叨的那五棵柳树，他房前屋后连棵桃花都不一定有，何况梨花！梨花他都不一定见过？尤其那篇传诵不衰的《桃花源记》。桃花源也就是夹岸数百步，小桥流水人家，目光平视，似乎停留在阡陌溪头、左右的几处村落烟树，或池塘竹木，也没见说有山的情景，或天空的情形。似乎没有抬头看看高远的蓝天，明亮的太阳。

可惜了，陶公没有来过砀山，没有见过梨都砀山这样的情景。倘若有此深缘，也不一定有那篇千古绝唱的《桃花源记》，或自命为“五柳先生”的名号。说不定在砀山买块地，结茅为庐，也未可知……

春来了，花开了。

往日，在百花怒放之季，已多次去过砀山，看砀山梨花，看成片的桃花，游人如织，热闹处，摩肩接踵，笑脸盈盈，一片花海被搅动得涟漪荡漾，天地间睡眼惺忪。

萧砀不分家。社会活动中，朋友聚会或饭桌上这句话常常被大家提起，不由分说地觉得我们是一家人。往远处过去的岁月中一想，那时的兄弟成家“一家两院”而已。萧县有山有水，有沟壑，桃李芬芳，杏花飞扬，也是一片好地方……不然，能有广为流传的一句“萧县的葡萄，砀山的梨”！

一路乍暖还寒，梨树、梨花，成片成海，目所不及的海。天地间没有一处梨花渲染为如此之广阔，如此之纯粹。梨花漫卷梨花海，其中一处景点命名为“乌龙披雪”。叫我说来，用一个“披”字，在情景中还有些生涩，造作之嫌，“披”字在主体和客体上有强加的意味，若为“乌龙映雪”更为贴切。一个“映”，是自然释放、接纳、温婉对等的互动，潜隐着生命暗流的鼓荡。深入说来，梨树黑如铁、枝干壮如山。似李逵、似张飞，似钟进士，似楚霸王；那么梨花像是西施、王嫱，更像《红楼梦》中的林黛玉、薛宝钗。林黛玉似乎又羞羞答答的有些柔弱、扭捏，淡淡地几分倦！薛宝钗想当未来的女主人，势在必得的用心处，隐隐的几分厌！那个有口有心有才有貌的探春倒有几分梨花的味道，却被大观园的高墙遮挡了她与天地气息的周流。梨花的圣洁正像林黛玉说的“身本洁来还洁去”的无极美妙。

梨树之黑，梨花之白，正是天地之底色，黑白之像，阴阳之变，周而复始，衍生出无穷之化境。

天下水果数不胜数，菠萝、香蕉、葡萄、樱桃、杏子、大桃、甜瓜、西瓜，哈密瓜，还有山南海北都有的各类苹果，哪一样能有酥梨如此的清脆，又有哪一样与我们如此的亲近，让我们如此的舒心。天下的名梨不少，红梨、香梨，又是莱阳梨，唯有砀山的梨前加一个“酥”字。

秋天，轻风吹过，如掌的碧叶纷纷躲闪，捧出一颗颗黄澄澄的梨，丰满圆润，若白白胖胖的娃娃，憨态可掬；又像是一枚枚仙果，冰洁玉质、饱满滋润，让人心灵亲近。

梨是水果之王，砀山的酥梨可谓享誉天下。

梨既尊贵又素洁，看到眼里可爱，拿在手里合度，吃在口里清爽。不像有些水果，浓妆艳抹地俗不可耐。

广袤的黄河故道，生命的自然选择，我们这片土地在白昼黑夜时序地推移中，可说是砀山人锻造了砀山的梨树、砀山的梨花、砀山梨的品质，也可说是梨树、梨花、酥梨成就了砀山人。

沿途间隔着大块大块的桃林，桃花争艳斗丽，树形树干若只只伸展的大手，横向扑面而来，热烈而奔放，亲切得不容你推让。链接广袤的梨花，无边无沿，桃红梨白，白中泛红，红中映白，白云飘飘，红霞辉映。有风有雪，有花有月。这情景绝妙，这花海绝俏！

朋友带领我等进入县城，宽松敞亮的街区，林木掩映的布局，高端别致的建筑，安静辽阔的河道……蓝天辽阔，阳光充沛，新柳摇曳，紫燕呢喃。几个游人行行停停，廊前的几位老人有一节没一节地闲话。楼群掩映，放眼看去，远远的桥上路过的车辆在阳光的照射下一闪一闪，令人眩目。

我说这才是天下最适宜人居住的地方。砀山这片土地上的生命与大自然如此亲近，到处朴素、洁净、清新、温暖。砀山人竟然把自然人文融入得无迹可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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