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赶秋/文马千笑/手绘
话说,益州牧刘璋的治中从事、代理蜀郡太守王商要为严君平、李弘二人建立祠庙。当时著名的才士秦宓听闻后,写信对王商说:“严氏文章冠绝天下,其许由、伯夷一般的脱俗操行,如山岳不可动摇,即使扬子不加赞叹,照样昭明卓著。但李弘如果不被《法言》提到,他的名声必然湮没无闻,因为他没有虎豹那样斑斓的文采,可以说是攀龙附凤之人。而扬子云潜心著述,有补于世,出污泥而不染,德行可比圣人,如今海内之人仍在谈论、诵读他的文章。国家有这样的人,足以向四方夸耀,奇怪的是您竟然不为他建造祠堂。”
东汉官方虽然没有为扬雄立祠,但却保留了他的故居。从西晋的张载到唐时的卢照邻、岑参、郑谷,历代墨客游览成都,总会去看一看。明时,故居里的墨池、草玄亭还在。《益部谈资》卷中载:“扬雄旧宅,在府治西。成都县治,其旧址也。今藩司前有墨池、草玄亭在焉。诵岑参诗:‘吾悲子云居,寂寞人已去。娟娟西江月,犹照草玄处。\’为之怅然。宋米芾有墨池碑字。子云家贫,嗜酒,问字者多载酒而往。《清赏录》载:昔有犍为人,得雄草玄之砚,如今制,但去圭角。”观天启《府治三衢九陌宫室图》,在“成都县”(县治)之东、“成都府”(府治)之西,有一“洗墨池”,即墨池。所谓草玄砚,就是扬雄起草《太玄》等作品时用的砚台。
成都人民奉冀国夫人为女英雄和守护神
“花蕊夫人宅,在灌县。夫人姓费氏,青城人,以赋宫词百首著名,《全蜀艺文志》仍载有遗诗百首,是杨用修收者。”早在南宋末期,花蕊旧宅就已经很荒凉了,正如汪元量(1241—1317)《花蕊夫人故宅二首》所云:“芙蓉城里家何在,花蕊夫人宅已空”“宅前宅后好青山,零落重门半掩关”。花蕊夫人出生于“成都府路永康军青城县”(县治遗址在今都江堰市石羊镇),故称“青城人”。《全蜀艺文志》共六十四卷,明人杨慎(字用修)所辑,题名“花蕊夫人”的《宫词一百首》被收录于该书第七卷中。
“严君平墓在新都,有碑树于道傍,卖卜之肆在省城。汉明帝讳庄,故史记改庄为严,以庄与严古同义。”严君平原本姓庄,西汉成都人,扬雄《法言》称其为“蜀庄”,东汉班固《汉书》因避明帝刘庄之讳乃改写成“严君平”。
“武侯祠,在城西浣花溪上,与子美草堂相接。庙貌虽未颓坏,森森之柏亦不复存。”观《府治三衢九陌宫室图》之西南角,杜甫(字子美)“草堂”与“诸葛祠”确实相接,其间只隔着一座“梵安寺”。梵安寺在成都治西南五里,人呼为“草堂寺”,盖自子美之草堂而得名。森森之柏,语出杜甫《蜀相》诗:“丞相祠堂何处寻,锦官城外柏森森。”
《益部谈资》下文又云:“武侯、工部二祠之中有寺,一名草堂,一名中寺。前代为尼居,名桃花寺。隋文帝时,始易以僧。大历中,崔宁镇蜀,以冀国夫人任氏本浣花女,遂重修之,绘任氏真于其中。会昌中,欲毁寺,夜闻女子啼泣之声,中止。已而祷雨有验,本朝赐名梵安寺。百花潭口旧有任氏一碑,立于风雨中。予令人涤去苔藓,读之,乃宋熙宁年间吴中复撰八分书也。字半漫灭,略可成诵。云知夫人微时,见一僧坠污渠,为濯其衣,百花涌出,因而名其潭。后杜少陵、薛涛皆买居潭侧。”冀国夫人姓任,成都人,魁伟果敢,善骑惯射,后嫁河南卫州人崔旰为妾。唐大历二年(767),崔旰继任西川节度使。翌年,其弟崔宽留守成都,崔旰奉诏入长安,被赐名曰宁。泸州刺史杨子琳于是趁机兴兵,攻打成都。崔宽屡战屡败,杨子琳越发嚣张。成都人民被困城内,粮草殆尽。在此危难存亡关头,任氏慨然捐出家财数十万,两三日之间便招募了勇士数千人,并亲自率领指挥,一战而大败杨子琳。事后,朝廷加封崔宁为冀国公,由于任氏保全成都功勋卓著,也被封为冀国夫人。成都人民则感戴她的恩德,奉她为女英雄和守护神,在浣花溪畔修建“冀国夫人祠”(今杜甫草堂内“浣花祠”之祖构)长期纪念。
《益部谈资》下文又云:“浣花溪中,一洲横出,下即百花潭也。旧有洲上亭一,跨水桥亭一,名皆无谓。予易以‘浮槎\’‘沧浪\’二榜,及增益竹树于上。子美有灵,当亦称快。”在尚未出嫁的某年四月十九日,夫人曾经遇见一位僧人,不小心坠入污渠之中,她便主动为其浣洗弄脏的衣服,衣一入水,顷刻之间,百花满潭,因名曰百花潭,后人也由此美称任氏为“浣花夫人”。
除了取亭名,何宇度还对子美草堂“稍为之修葺,镌公遗像及唐本传于石,榜署皆用公诗而櫽括之,曰:‘背郭堂成,锦里溪山千古在;缘江路熟,青郊竹树四时新。\’又:‘万丈光芒,信有文章惊海内;千年艳慕,犹劳车马驻江干。\’又:‘万里桥西,草堂佳句如新,宛见卜居之兴;百花潭上,水槛苍波依旧,长留怀古之思。\’”这些对联和石刻杜甫遗像(镌于万历三十年,即1602年)在今杜甫草堂内仍能寻见踪迹。
成都还有过纪念陈子昂的“射洪庙”
张载《登成都白菟楼》诗云:“借问扬子舍,想见长卿庐。”扬子舍即扬雄旧宅,长卿庐即“相如宅,在城西南五里,又云在市桥西。今琴台去城西五里,岂非其处乎?秀柏参差,当垆涤器风流,宛可想见。传谓,相如死,文君为作诔。是文君岂徒以色称者?”相如宅在市桥之西、笮桥之北,当在今通惠门之东,即原有之金水河上金花桥一带。“传”指《西京杂记》,其原文曰:“长卿素有消渴疾,及还成都,悦文君之色,遂以发痼疾,乃作《美人赋》欲以自刺而终不能改,卒以此疾至死。文君为诔,传于世。”《全汉文》卷五七辑有卓文君《司马相如诔》,恐系后人伪托。
在成都西门陌上,原有二株石笋双蹲于地,一南一北,南者高于北者,据说北边这株石笋在公孙述割据益州称帝期间折断过一截。到了明代,何宇度曾“遍问故老于西门外,竟无有也”,他便怀疑道:“岂后又尽被折去耶?城南市名五块石,有大石五片,叠叠其上,云石下有海眼,岂即石笋年久倾断置此乎?”关于五块石,“又云五丁所置”。《益部谈资》对石笋与公孙述、五丁之关系的陈述大概脱胎自《华阳国志》:“时蜀有五丁力士,能移山,举万钧。每王薨,辄立大石,长三丈,重千钧,为墓志。今石笋是也,号曰笋里。”“成都县内有一方折石,围可六尺,长三丈许。去城北六十里曰毗桥,亦有一折石,亦如之,长老传言五丁士担土担也。公孙述时,武担石折。”
少有人知道成都还有过纪念陈子昂的“射洪庙”,又叫“射洪祠,在北门外驿傍。传云,蜀献王初之国,梦有神冠冕来谒者,王问为谁,对曰:‘陈子昂也。今为射洪土神,王驾过,护送至此。\’王因其地立祠祀之,世因谓子昂为蜀土神。”蜀献王朱椿是朱元璋第十一子,洪武十一年(1378)受封为蜀王。然则,此祠必建成于此年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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