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青禾 徐君
当晚,柴云振从梦中醒来,看到窗外漆黑的天空,摸摸自己火辣辣的腰,心想这个队伍是待不得了,再待下去只有等死。
第二天晚上,柴云振约上平时关系较近的6个四川老乡,说了自己的想法。大家深有同感,都说听柴云振的。
一天,柴云振所在的国民党部队再一次被解放军打散,在新扎下的营地里人心惶惶。柴云振认为时机成熟,悄悄地向6个同乡发出了信号。
当天凌晨,外岗换成了准备外逃的同乡。柴云振扛着一袋米,大模大样地往营房外走。
一个军官拦住柴云振问:“往哪里走?”
“走哪里?送米做饭!”柴云振把米袋往地上一扔,“你不想吃早饭,我就把米扛回去”。
军官又问:“那你为啥还背了枪的?”
“你不晓得现在是随时都有可能打起来,有枪在手里还是好些。”柴云振说。
“快滚!”那个军官无话可说,吼了一声。
外岗上的同乡见柴云振等人相继出来了,回头对着营房吐了口唾沫:“呸!去你妈的!”说完,大家就跑向了黑夜深处。
他们奋力地向前跑着,有的踢伤了脚趾,有的鼻子被路旁的树丫挂出了血。天渐渐亮了,远处的山,远处的树,开始呈现出轮廓来。7个人停下来,一条河流横亘在面前,总算逃出来了。往哪里去,大家犹豫不决。
柴云振说:“我听老乡说,解放军那边好,他们纪律严明,官兵一致,是为老百姓办事的,对投降过去的国民党兵不打不杀,我们要不去投解放军?”
柴云振的话虽有道理,但个别同乡受国民党反动宣传影响很深,对解放军持怀疑态度,都低头不语。
隔了一阵,柴云振又说:“我们现在是走投无路,不如先到那边去试一试。”
大家听着柴云振这么说,也只有死马当活马医了。于是他们把枪倒背着,双手提着裤子(以示不会摸枪射击),跟在柴云振的后面向北边走去。
中午时分,柴云振一行进入解放区,一名解放军干部热情接待了他们,并问道:“老乡,你们有什么打算?”
“我们是受不了虐待才逃出来的,打算回四川老家。”一个老乡迫不及待地说道。
“嗯,你们几个呢?”解放军干部又问另外几个人。
“我们也要回四川老家。”几个老乡一起说。
“我想参加解放军。”柴云振站起来,握住解放军干部的手说,另外6个人怔怔地看着柴云振。
“要不这样,先送大家到县政府,由他们安排护送你们,不然,你们走不了。”解放军干部说。
当天晚上,靳春县县长接待了他们,并给他们讲解放战争的形势,讲了在国民党部队未见到的新奇事情,讲了解放军官兵平等、情同手足,讲了军队与百姓亲如一家等事情,让他们惊讶不已。
县长最后说:“请大家先休息两天,等人员安排过来就护送你们回家。”
住了几天后,有个同乡提议说:“现在我们远离四川,回家生活不一定有着落,万一又被国民党抓壮丁,路上也有可能遇到原来的部队,把我们当逃兵抓回去,要砍脑壳,不如就跟着解放军干算了。”
柴云振听同乡这样一说,马上呼应:“要得,就这么办,投解放军是我们最好的出路。”
于是,1948年1月,柴云振和6个同乡加入了解放军队伍。柴云振被编到县独立营2连3排3班当战士。
柴云振加入独立营后,因工作果敢、行动积极,很快被指定为战斗组长,经常带领3至5名战士执行任务,打击地方恶霸势力。
一次,敌人偷袭县政府,柴云振主动承担了转移几个犯人的任务。几个犯人察觉出情况有变,听说要走,一个个装疯卖傻,有的说脚痛、有的说肚子痛、有的说头昏,千方百计赖着不走,想等他们的“自己人”来救他们。
“走不动,就抬起走!”柴云振叫人找来筐子,将他们按到筐子里,抬起向山上转移。
国民党队伍赶到独立营驻地,扑了个空,胡乱放了一阵枪,又向转移的独立营追来。
山路崎岖,筐里的犯人故意蹬脚踢脚,筐子晃来晃去,抬筐的战士非常吃力,个个气喘吁吁,汗流浃背。
越往前走,地势越险峻,刀削似的石坎小径,危险的地方要慢慢攀岩才能过去,稍不注意,就会摔下山崖。
远处传来“砰砰”的枪声,国民党军队眼看就要追了上来。
“放下来吧!我们的人来了,你们跑不脱了!”一个犯人不断叫嚣。
“还不停下来,我保证不伤你们一根毫毛。”又一个犯人嚷道。
这时,前面山崖上的路更窄了,抬起筐子再也过不去。
“你们再不老实,就把你们摔下崖去!”柴云振气冲冲地说道。
犯人一听,再也不敢说话。
“啪——”一颗子弹打在了身旁的岩石上,溅起一丝青烟。
战士们放下箩筐,把犯人一个个放了出来,催促他们一步步通过了险处。
“哗啦啦——”战士们将箩筐扔下了山崖。
独立营撤退到了安全地带,柴云振完成了转移犯人的任务,把追赶的敌人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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