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幅饱蘸着生命繁华的春天画卷《抵达春天》赏析

来源:内江日报 2021-12-18 08:28 https://www.yybnet.net/

◇刘德元

诗人未弋新作《抵达春天》2021年收录在《2020四川诗歌年鉴》。全诗4节20行，属短诗行列。细心拜读，此诗短中见长，管中窥豹，可见诗人浪漫人生中的波澜起伏，绝对是一幅饱蘸着诗人生命繁华的春天画卷。

第一节，诗一开头写道：“一转身，就是远方/哒哒的马蹄作别故园的山岗/在浪迹天涯中/把心中的春天执着寻访”。首先，作者把“抵达春天”的动作（转身）、时间（春天）、地点（故园）、人物（诗人）、事件（寻访）交代得一清二楚。去哪里？去作甚？去寻访春天？画面中，我们仿佛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骑着骏马驰骋越过高高的山岗，西去的马蹄挑起天边的晨曦……诗的韵律、诗的意绪、诗的观念、诗的空灵，美得让人窒息！其次，关于诗的韵律，郭沫若认为，“诗之精神在其内在的韵律，内在的韵律便是情绪的自然消长”；卞之琳认为，“诗的音乐性，重要的是不仅有节奏感而且有旋律感”。读未弋的诗，不仅韵律感强、节奏感强，而且概念、思想、情感具有一种时间（春天）艺术的表象化，铿锵有力，朗朗上口，同时让人心旌颤动，不经意间会随着诗语的音乐旋律飘起来，飘得很远、很远。

第二节，诗人仰望绚烂的生命心影：“从少年到白头/踉跄的步履踏遍了世态炎凉/春在何处？/花香鸟语不过是心外的一种幻象”。据我所知，诗人未弋，老三届，人生跌宕，历经坎坷，下乡6年多饱受精神和病痛的双重摧折，首届高考超过分数线很多却因种种原因未被录取，后来搞过企业管理，最终通过自身努力成为国家公务员。此等经历，春在何处？诗人回望人生，诉诸笔端，分行的文字传承情感生命的责任，节点清晰，棱角分明：“花香鸟语不过是心外的一种幻象”。在此，我们惊讶地见识到诗人的履历、寄托和创造，见识了他对美的追求以及对春天的期盼，即时间深处绚烂不灭的辉光。

第三节，春天在哪里？春天在诗人心里。“其实，抵达春天/就是抵达那一份笑靥和目光/怎样在没有爱的荒原/如一泓澄澈的湖，荡漾的碧波/温暖我早被漠风吹得僵冷的心房”。前面讲到，诗人命运多舛，青年时期的诗人处在人生低谷，对于春天的渴望流露于字里行间，怎样在没有爱的荒原不让春天溜走，还是保持住一种状态？这是一种不可言说的情感观念之境，也就是我们常说的诗性。诗性不仅具有丰富的想象，而且给人神奇和神秘，同时能够促使人们对语言有不同理解。当然，并不是所有的诗都具有诗性。譬如巴尔扎克所说，“他的心灵始终飞翔在高空。他的双脚在大地上行进，他的脑袋却在腾云驾雾。”这是诗人对诗性的捕捉。

接下来，我们再看诗人“生命的溪流飘逝了多少悲欢/自然的春天，会在轮回中转为荒凉/人生的风雨依然潇潇洒洒”。读到这里，诗人寻访的春天（意象）已然超乎自然界外在的物质属性而融于精神情感间的理解与慰藉。诗为谁写？诗人有一种不可言说的神秘：“情感的密匣，至今仍珍藏着/被你当年吻过的那一粒泪水”。诗写什么？写诗的人并不希望诗仅仅把自己限制在自然认识的伦理上，所谓“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陶渊明），每一位读者都可能有自己的理解。如保罗·克利认为：“艺术并不描绘可见的东西，而是把不可见的东西创造出来。”诗这种艺术就应该也必须竭力表现不可见的东西，表现超越现实的更为本质的以及精神内核的东西。一句话，能够表现不可见的神秘是诗中之诗。

最后，让我们携手诗人一起，“抵达春天，就是抵达内心镌刻的那份感动/你绯红的温情，明丽一派永远的春光/把我一生的幸福照亮！”

抵达春天，我们看到，原野上粲然绽放的花朵摇曳生姿，爱河彼岸楚楚动人的少女眉眼含情，悠游于天地的清风白云令人艳羡，出没于山川大地的精灵倩兮盼兮……

抵达春天，我们看到，一幅饱蘸着生命繁华的春天画卷徐徐展开……

附诗：

抵达春天

◇未弋

一转身，就是远方

哒哒的马蹄作别故园的山岗

在浪迹天涯中

把心中的春天执着寻访

从少年到白头

踉跄的步履踏遍了世态炎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