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奋力前行，岂有乾坤扭转？ 评蔡寅坤牛年生肖画《牛转乾坤》

《牛转乾坤》 蔡寅坤 作《金牛送福》 蔡寅坤 作

□彭志强

（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四川省作家协会诗歌委员会委员、成都市作家协会副主席）

生肖，又称属相。人们长挂嘴边的十二生肖，即：子（鼠）、丑（牛）、寅（虎）、卯（兔）、辰（龙）、巳（蛇）、午（马）、未（羊）、申（猴）、酉（鸡）、戌（狗）、亥（猪）。在古代，生肖是悠久的民俗文化符号。在当代，更多人把生肖作为吉祥物，胸前挂之，手腕戴之，贴画赏之，欢喜过年，以示吉祥。而由生肖文化衍生的诗歌、春联、绘画、邮票等艺术品，历代层出不穷，可见深入人心。

中国大写意画家蔡寅坤先生，属兔，擅长画荷，尤其善画极具禅意风味的残荷、枯荷，给爱家、藏家、策展人留下“涅槃重生，意味无穷”的哲思。

蔡寅坤先生系统创作十二生肖画，始于乙丑岁末，是为新春贺岁图，迄今正好坚持了十二年。前几天，蔡寅坤在微信朋友圈晒出为辛丑牛年创作的《牛转乾坤》等生肖画，让我既震惊也欣喜。说画，评画，并非我的强项。不过，我愿出字献文，谈谈观画杂记，希望不辱没他精心泼墨的这批牛年生肖画。

提到牛字，我的脑海里会情不自禁地涌现“气壮如牛”“牛气冲天”等颇有气势的词。说到气势，蔡寅坤最不缺的便是其大写意画里的气与势。蔡寅坤今年创作的牛年生肖画，有《金牛送福》《奋牛蹄春》《牛转乾坤》三幅。我独爱红底黑面这幅构图满满的《牛转乾坤》，因为此画颇为雄放，纵横恣肆，气畅势盛，虽然是一头牛，却有勇往直前气吞山河如虎般的大气势。

苏轼曾在《王维吴道子画》中论画，谈到气势：“道子实雄放，浩如海波翻。当其下手风雨快，笔所未到气已吞”。蜀地画坛名家蔡寅坤在生肖画《牛转乾坤》中塑造的“牛”，牛尾朝天，牛头向右，尖锐的牛角直面前路，给人一种不扭转乾坤决不罢休的气势与决心。古人追求“诗中有画，画中有诗”，蔡寅坤的《牛转乾坤》可以归类为“画中有诗”这类画风，会让人脱口而出“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韧，任尔东南西北风”。竹，有了气势可成猛虎。牛，有了气势亦可为虎。

此外，蔡寅坤《牛转乾坤》的画面色彩红黑分明。此画铺以红底，裹挟喜气，像是斗志昂扬的黑牛在跟红纸较劲，也跟自己较劲，更是跟不可确定的未来较劲。远观，密可走马，疏不容针，气势夺人，画中黑牛犹如《西游记》里的牛魔王冲天而降、掷地有声，仿佛全世界唯有这头猛牛霸气地立于天地之间。近看，浓墨重彩，大胆写意，以饱满意象造型，牛身庞大，牛腿强健，牛角锋利，红之底色被画中浓黑健牛凶猛霸占，那所剩无几的红像是晚霞在撤退，却又无法彻底撤退，很是吊人胃口，令人浮想联翩。

这红，这黑，让我猛然联想到了本命年的红与黑。从小过年，遇到本命年，父母均会千叮万嘱，定要我忌东讳西，强迫我以红线、红绸、红衣、红裤等红色物体，或缠或绣生肖图案，以吉冲凶，求个平安。看似迷信，实为黎民百姓对生肖文化的民间信仰，自我提醒在本命年应当如何安身立命。

白居易说，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如果草也是一种生肖，每年新春，便会有“春风吹又生”的祝福与期盼。因此，再说蔡寅坤的《牛转乾坤》，明知“牛转乾坤”为“扭转乾坤”的谐音，我也不觉牵强附会。因为过年，我们需要祈福生活美好，也渴望万事顺遂。牛，不管是孺子牛还是老黄牛，不管是失蹄牛还是奋蹄牛，若不奋力前行，岂有乾坤扭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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