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杨献平
较之以往的散文随笔写作,沈荣均近年来深入到了“器物”领域,准确地说,是缀满了中国文化传统乃至想象力、民族习性与文明标记的“古器物”,如陶、如瓷,如画工、如烧制、如色彩、如审美,等等,构成了他当下主要的写作题材和内容。
在这本名为《天青色等烟雨》的文化随笔当中,沈荣均触摸和关照到的,似乎是从古老的《诗经》开始的——从《郑风·野有蔓草》中“零露瀼瀼”“婉如清扬”,再到“人面鱼纹”彩陶盆,再到仰韶文化,以及马家窑文化中的代表作品“舞蹈纹彩陶盆”。沈荣均于古老文化遗存的纹路与形态之间,看到的是古代中国人的现实生存情境和纤毫毕现的诗意生活。
在古老的年代,人们都相信:生命结束之后,在另一个地方,还会开始新的生活。习惯了烟火人间的人们,必定有所贪恋,陶俑乃至其他的殉葬品,便成为了“带走现实生活至暗冥之地”的某种证据和“活物”。
沈荣均在文章中写到陶俑的时候,他给这些生动和奇特的艺术品赋予了幸福的基调和定义,尤其是当他说起四川境内出土的陶俑的形态的时候,颇为津津有味,也认定古代的巴蜀之人的生活是开心的,甚至是顽劣的。也难怪,古物所传达的情绪,其实也携带了具体时代的某些特征和性质。
行至魏晋南北朝,陶俑这种“生活的艺术”似乎大面积开花,无论形式、样式、工艺和用途,都逐渐地广泛起来。最典型的,便是沈荣均此书中写到的“陶牛车”,这种以牛拉车为主要表现形式的艺术品,遍及全国各地,陕西、山西、河南、安徽、河北、四川等地均有出土。如此可以说明,这可能是当时的一种艺术风潮,也可能是普及型的,庙堂与民间均喜欢的“摆件”。
及至瓷器,中国可能是世界上唯一的瓷器创造者与传播者,各个瓷窑的工艺、成色与影响,既有地域色彩,又有随着朝代变迁的世俗审美与艺术嬗变。手工的了不起,器皿的精微之美,实在是巧夺天工,把人的艺术天赋细致而又婉约、持久地展现了出来。
而沈荣均的品读与钩沉,使得每一件古物和器物、纸画和砖画、壁画等等,不仅具备了历史的纵深与曲折,让人们从莽苍时间的皱褶和纹理之间,体味到东方人在不同年代的日常趣味与艺术创造力,也以自己的见识和判断,构成了这本书另一种宽厚与流畅。
(作者系散文家、《四川文学》副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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