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文:审稿-周都督、排版-斯凯勒
封面图:?Tolga Subasi / Shutterstock
文中未特别标注的照片:?萨马尔罕
文/萨马尔罕
上回说到游览完伊朗的花园城市设拉子。那之后我便乘车前往伊朗的第三大城市——伊斯法罕。
在伊斯法罕,我遇到了在德黑兰工作的中国人老牛,还有同样背包旅游的陈雪雷和徐婧璇。与他们结伴游览一番这座名胜众多的城市后,我又准备独自前往伊朗与土耳其的边境城市乌鲁米耶。
我搭乘了一班夜车,预计第二天早上6点多就会到达乌鲁米耶。去乌鲁米耶并不是为了游玩,我是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拿到土耳其签证,然后直接从伊朗进入土耳其。在车上遇到几个在伊斯法罕工作的库尔德人,他们准备回伊拉克库尔德地区,同时也热情邀请我去他们的家乡。
说实话,有那么一刻我是真的动心了,但转念一想:一是不知道怎么能搞到伊拉克签证,二是那个地方正在打战。也是幸好没去,过了没几天,美军大规模轰炸库尔德地区的新闻就出来了,我那时还真是担心这几个小伙子的生命安全。
大巴上遇见的库尔德朋友
?在车上熬过了一夜,打算到了乌鲁米耶后就找一家酒店入住,却不曾想到达的时间太早,酒店不是没开门,就是已经满房。那就只能去土耳其领馆门口等了。
好不容易等到相关官员到岗,却被告知,尽管两年以前可以持土耳其签证,从伊朗陆路入境土耳其,但现在只能乘飞机进入,而且他让我直接申请电子签证,不予办理实体签证。
没办法,吃了闭门羹的我悻悻地走出领馆大门。这下该怎么办呢?是回德黑兰,还是再次挑战一下从伊朗落地签进入亚美尼亚?毫不犹豫,当即横下一条心,再挑战一回吧。
在乌鲁米耶车站坐上去大不里士的大巴,继续前进。
从大不里士前往乌鲁米耶,图源NASA
?行驶途中,经过了伊朗最大的湖乌鲁米耶湖。在检查站,我要求司机将我放下来,司机说后面来的车很可能都满员,今天就到不了大不里士了。我说没关系,我自己会想办法。
下了车,走到已近干涸的河床上,此时正旱季,整个乌鲁米耶湖只剩下零星的水塘和整片白花花的盐碱地,破旧的轮船搁浅在其上。
干涸的伊朗最大湖乌鲁米耶湖
?这样的情景让我首先想到了位于乌兹别克斯坦的盐海,人为造成的生态灾难让曾经浩渺的盐海成为了“死海”,而乌鲁米耶很可能会重蹈覆辙。
其次,我又联想到了乌尤尼盐沼,或许雨季来临,雨水将湖底薄薄盖住一层,待天气晴朗之时,会有天空之境的效果。
随后,我在检查站和一个会一点点英语的官员抽烟喝茶,他答应帮我拦车前往大不里士。
和这位官员的合影
?到了大不里士,来不及闲逛,就从大不里士又拼车前往伊朗与阿塞拜疆的边境小城焦尔法。这个小城人烟稀少,我找了一个便宜的guesthouse入住,对面就是阿塞拜疆位于亚美尼亚境内的飞地——纳希切瓦。
在焦尔法入住小旅馆
?一群小孩围着我要我的签名,其中一个英语较好的孩子还跟我聊了不少他对中国感兴趣的事。
?焦尔法对面就是阿塞拜疆位于亚美尼亚境内的飞地纳希切瓦。
?第二天我兴高采烈地把穿了近20多天的长裤换成了短裤,然后打了一个车前往伊朗与亚美尼亚的边境小镇Norduz。
从焦尔法(图中译作焦勒法)前往Norduz
地图源:google map
?从焦尔法到伊朗和亚美尼亚边界小镇Norduz的风景
?两个国家中间就隔了一条阿拉斯河,伊朗海关官员在我出境时还询问我:“你确定亚美尼亚可以对中国人落地签?”我点点头表示没问题。
界河阿拉斯河
?一河之隔,地图源:google map
?于是我信心满满地走出伊朗海关,跨上了两国之间三不管地区的大桥。我为什么这么有信心呢?是因为孤独星球上面写了中国人可以落地签进入亚美尼亚。
所以到了亚美尼亚一侧的海关大楼,我就径直奔向窗口递上护照,办理相关事务的是一个女生,她拿着我的护照进了身后的屋子,片刻后回来跟我说没有办法办理落地签。
我说能否办理五天过境签,因为当时有朋友说可以陆路从亚美尼亚落地签进入格鲁吉亚,如果格鲁吉亚能落地签,那我就应该能拿到亚美尼亚的过境签。
但那个女生又让我出示格鲁吉亚的签证,我跟她解释了一大通,她甚至把她上司也叫来了,结果还是不给我办理。
怎么办呢?又碰壁了。现在很可能回不去伊朗,难道在这三不管地区一直呆着不成?于是果断地给中国驻德黑兰大使馆打了电话,讲明缘由,被告知现在只能回伊朗一侧试试。
垂头丧气地我又过桥回到伊朗一边,半小时之前给我办理出境的海关官员见着我笑了笑,意思是看吧,我就知道你进不去的。我也硬生生挤出一个笑容给他,他很耐心地将我的出境章修改了过来,于是我又得以顺利回到了伊朗。
这次被土耳其和亚美尼亚拒签的事情很快就在当时中东旅行的背包客中传开了。后面我在西奈半岛,埃及旅行中碰到的陌生人都表示知道这个事情,甚至有人说他在德黑兰中国大使馆的朋友也告诉过他这件事。我事后总结,虽然结果不如人意,但尝试总该是要有的,万一成功了呢。
从Norduz又穿上长裤回德黑兰吧。转了两次车,到了大不里士机场,在售票窗口排队买了当晚飞回德黑兰的票,又跟之前在伊斯法罕遇到的陈雪雷联系上,得知他正在德黑兰的一家青年旅舍。于是我又颓丧地回到德黑兰,而这时候我的签证只剩下三天。
闯关碰壁之后回到大不里士
?大不里士机场吃甜点
?最终我在一家汇集了众多东方人面孔的青年旅舍见到了陈雪雷,也认识了来自厦门的朋友洪永昌。第二天一早,老牛得知我们三个人在一起,于是亲自打车过来接我们去他位于德黑兰城市北部的住处。
回到德黑兰和陈雪雷相聚在一家青年旅舍
?老牛原名叫牛广洲,已经在伊朗工作了两年,妻儿都在广东惠州,他基本是每年春节回一次国。一个人在异乡的生活不用说大家都知道,即使生活条件再好,也不如家乡呆着舒服。
比如老牛,公司给他安排的是伊朗富人区三室一厅的大房子,薪水也非常可观,但精神上总归是孤独的,而且因为平时上班较忙,也无暇结交更多伊朗朋友,所以他的生活一直是两点一线。
记得在伊斯法罕遇见他的时候,他跟我说在伊朗这么久了这还是第一次利用简短假期走出德黑兰,游览其他伊朗城市。人一旦习惯了孤独也是一件可怕的事,我觉得老牛就做的很好,一个人在家基本是不会下厨的,他会让冰箱里的食材比他更孤独。
所以,在我提议要做一顿四川炒菜给各位品尝一下的时候,老牛甭提有多高兴了。于是我们便忙活开来。老牛把他珍藏的折合50元人民币一把的粉丝拿了出来,据他说这是黑市上买的。还有一瓶也是黑市上搞到的威士忌。大家又去附近的超市买了一些肉类和蔬菜,再加上他冰箱里一些木耳鸡蛋什么的。
50元人民币一把的粉丝
?在老牛家做饭
?就这样,我凑合着给大家弄了一桌木耳炒蛋、番茄炒蛋、羊肉炒洋葱。虽然不够正宗,但味道还过得去,几个人不一会儿功夫就把菜扫荡一空了。说实话这顿饭也是我在伊朗旅行20多天来吃的最舒坦的一顿。第二天徐婧璇也从另外一个城市回到了德黑兰,于是我们相聚一堂,继续一起做饭,然后出门遛达。这样的安逸日子过了两三天,我也必须离开伊朗了,因为我的签证已经到期了,甚至还超出了一天。由于我已经没有时间再去办理亚美尼亚签证以及土耳其签证,所以下一站我就选择了允许落地签的约旦。
告别了所有人,我独自搭车前往机场,到了机场才发现照相机掉了。机场警察非常热心地把已经返回城里的出租车司机又叫了回来,然后仔细查看车里角落,遗憾的是并没有找到。无奈时间有限,只能放弃寻找了。伊朗海关这时候又显示出了非常友好的一面,我的签证日期其实已经超了一天,照理说这样会被罚款的,但他们放了我一马,于是我得以顺利登机并离开伊朗。
后记:
老牛后来终于回到了广东过上了正常的家庭生活,陈雪雷和洪永昌与我的故事还将延续到土耳其,然后他俩一个回到深圳结了婚生了小孩,一个回到北京帮家里料理生意。徐婧璇回国后又办理了西班牙留学,现在已经在西班牙工作了。写下这些文字的时候,很怀念那段在异域与他们共同玩耍的时光,愿各自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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