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嚣世界里的人性净土 解读沈从文及其湘西世界

□ 市晨阳学校 李倩

时光如同河水，微微泛着古铜色的光。1902年，沈从文出生于江西一个名叫凤凰的美丽地方。荒僻纯美的湘西赋予了他水一样的性格，山一样的气质。虽历经曲折，却始终在喧嚣世间写着空灵的文字，这些文字砌成了美丽的湘西世界——— 一块人性的净土，让读者忍不住回首凝望。

对于沈从文及他的精神净土湘西而言，时间是凝固的。

纵观其一生，沈从文是踽踽独行者。孤独地走在弥漫着刀光与血影的文坛上，他的宁静执拗总与周围环境方枘圆凿，格格不入。他躲避纷乱的社会，在虚构纯美的湘西世界里寻求诗意栖居。于是我们读《从文自传》，看这个孩子怎样传奇般成长。

正因为他独特的经历，才能写出《边城》《柏子》《月下小景》《萧萧》《湘行散记》等不朽名作，他不受政治干扰，不昧金钱诱惑，在纯净人格世界里，如痴如醉地寻找“人性”，一种“优美”“健康”“自然而又不悖乎人性的人生形式”，营造自己的“希腊小庙”，在自己为自己开辟的桃花源里陶醉着。

“由四川过湖南去，靠东有一条官路。这条官路将近湘西边境到了一个地方名为‘茶峒’的小山城时，有一条小溪，溪边有座白色小塔，塔下住了一户单独的人家。”每每读《边城》，看到这几句，觉得就像一个长镜头慢慢拉近，最后在白塔下的人家定格，一艘渡船静静地浮着，少女翠翠坐在船头，天真明净的目光随着水波缓缓荡开。翠翠是悲惨的，如梦幻般朦胧的爱情，她没有选择的权利，就像渡船无法选择渡人一样，傩送还会回来吗？也许明天就回来，也许永远不回来了。

清新丽雅的文字背后隐约着愁苦忧郁的情愫，这就是沈从文的风格。他忘不了家乡人民的疾苦、愚昧，于是在超脱凡世的诗意栖居之上，寄寓了他悲天悯人的爱心。如在《柏子》《虎雏》等作品中，沈从文反复赞颂一种粗犷雄强的原始生命力，这是对改造虚伪、孱弱的国民性的真诚思考。正如苏雪玲所评论的，他是“想借文字的力量把野蛮人的血液注射到老迈龙钟颓废腐败的中华民族身体里去，使他兴奋起来，年轻起来，好在20世纪舞台上与别个民族去争生存的权利”。

关于湘西，关于翠翠，关于水手与纤夫，关于妓女……沈从文笔下的种种，无论是善恶美丑都带有质朴气息，就像路边再普通不过的一簇野花，在沈从文疏淡清丽的笔调下，散发着淡淡的香和泥土味，播散着隐隐的苦痛，像一幅幅图画，一一展现在我们面前。凭借它们，我们可以隔着时空与沈从文先生对话，在喧嚣世界中，寻找心灵的净土。

永远的沈从文，永远的湘西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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