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应是你我贪念的 人间烟火

苗青 摄

□廖献红

时光总是不停歇地向前流去，根本不理会人间的喜怒哀乐，还有悲欢离合。

一转眼，又到你庆生之日。2019年11月24日。与往年一样，我仍没有给你准备生日礼物，有的仍是繁忙之余敲下的粗糙文字。与往年不一样，你已是有一年工龄的职场丽人，有了领导，有了同事，有了实习生学徒。入职一年，我们欣喜地看到你在成长。

也许，我和你父亲是自私的，但也是务实和自省的。自你到西北上大学后，我们就开始给你灌输要回乡就业的观念。我不希望我亲爱的孩子，在生活和工作压力太大的城市里，过早透支生命的能量。说到底，回到家乡，只要你用心耕耘，即便并不坚挺的大学文凭，同样让你获得饱满的汁液，成为支撑此后人生的依靠。一年实践证明，你凭借扎实的专业素养、踏实严谨的作风，很快进入了较好的工作状态，被评为年度业务明星；与同事合作的作品，还获得了省级新闻奖，成为你们班级第一个获得省级新闻奖的人。

我喜欢目送你开着车徐徐离开家。它一路载着你，奔驰在桂柳路上，将你引向单位，打开生命中最为密实的疆域。起初你几次独自夜驾，我和你父亲是经历过内心风暴的。从你离家奔向单位所在城市这40多公里的路程，一个小时的时间里，我和你父亲一直在外面溜达，尽管并排走，但谁也不说话。时而拿起手机，查看有无平安到达的信息。只要见不到你的信息，我们会一直在外游荡，并且手握车钥匙，万一的万一，你在途中出现状况，我们要火速赶到。

我们的担忧不无道理，但不能次次送你。人生之路最终还得靠自己孤独上路。白天，黑夜，都一样。

一年来，我们已习惯周末享用美食和天伦之乐，习惯在餐桌上吃吃聊聊，讲述各自单位一周趣事，有吐槽，有八卦，有感悟，每次调侃后都会嘻嘻哈哈地追上一句“相互吹捧共同进步”。每每这时，我会想到杨绛先生的《我们仨》。相比之下，目前我们所拥有的物质比当年的杨绛先生丰富得多。所以，我们要快快乐乐，我们要且行且珍惜。

你，如一个固定的锚点，让我对95后的职场经历有了最方便的观测。

你，以一个真实的生命，让我对那座原本陌生的城市有了最真切的感知。

通过你，我得知你的好同学牡丹，上海交大毕业，考录到四川，成为一名选调生，在异乡经历的酸甜苦辣；你的舍友美月，是房开公司外宣策划人，在那块未知领域的苦楚和快乐；你的高中同学伊琳，是重点中学的语文老师，经手第一批学生从无措到笃定。从你对她们各自职场经历的转述，让我看到你们这一茬年轻人，从学生时代完全步入真实的社会，并和这个时代产生真实的关联。生活展现在你们面前并非全是暖意盎然，很多时候，更像抽到了呛人的烟丝。你们，让我这个文学写作者成为了一个在场者，并开启思考。

我欣喜地看到，尽管年轻的你们在职场抗争中，或多或少夹杂着无奈和心酸，但你们蓬勃的生命力，哪怕处于压抑的状态，在鲜亮抑或灰暗的布景中，依然呈现出生命蕴含的创造本质。你的审美、你的原创、你的编辑策划，都有令我欣喜和赞赏的地方。一个通身洋溢着人间烟火、真性情的文字工作者，方能赢得读者发自内心的亲敬。这样的境界，应是你，也应是我追求的终极目标。在我浅显的文学写作历程中，我已悟到，唯有怀着一己之善，为善良之火添一炷新烛，无论哪个时代，都需要这样一部“伟大作品”。希望你能早早地认清现实的规则，顺着社会去经营生活，并付之笔端或思考。

时间无涯，生命有限。在我们有涯的生命中，做自己愿意做的事。我们的内心一定要住着一位老师。这老师，可能是你现在的老师，也可能你从前的师长，你的某位亲人，你的同学、朋友、同事、领导。从他们身上，你会获得人生智慧。这心中的老师有时还可能是书中的某一句话。这让我们清醒。这让我们知道，不管日历年龄怎样快速翻页，只要时刻想着这位老师，虚妄和骄傲便不会存在。我们永远是人生的学徒。

这人间，山高水长。这职场，滩多道阻。我祝福你们，并愿意相信，幸福和活力就在这诸多不容易里。这浓浓的烟火，应是你爱的人间。

是为记。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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