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和郭沫若都是中国现代文学史上非常令人崇敬的巨匠。他俩之间的关系,可以用“浅交厚谊”四个字概括:说是“浅交”,因为他俩在生前“未谋一面”;说是“厚谊”,因为他俩革命大方向始终一致,又彼此时刻关心着对方。
1921年1月4日,“文学研究会”在北京成立,鲁迅是其实际领导;同年7月,“创造社”在日本东京成立,郭沫若是其领导。
文学研究会和创造社两个革命文学社团之间在理论上有分歧,鲁迅与郭沫若之间甚至还互相攻击,实为遗憾。
中共中央一直关心鲁迅,指示左翼文艺界要尊重团结鲁迅。
早在1927年11月,创造社的郑伯奇、蒋光慈、段可情奉党的指示,受郭沫若之托,为了消除彼此的误会、分歧,建立两个革命文学社团之间的友谊合作,曾两次专访鲁迅先生,商谈合作大计。1927年12月,双方同意恢复《创造周报》,以鲁迅、郭沫若为共同发起人,编辑委员是成仿吾、郑伯奇、段可情、王独清。后来,由于后期创造社人的宗派主义情绪,协议未能实现,令人惋惜。
段可情是达县亭子镇人,留学苏联回国即赴上海参加创造社出版部工作,新中国成立后曾任川北大学校长,川北行署撤销后调成都任四川师院(今川师大)筹建委员会主任,后又任四川省政协常委、四川省文联副主席。
1936年,鲁迅的肺病日见严重,体质每况愈下,此时又发生了“民族革命战争的大众文学”(文研会的观点)和“国防文学”(创造社观点)的口号之争。当时身在日本的郭沫若不了解国内的具体情况,最终接受了“国防文学”口号,认为鲁迅等人“标新立异”“是错误的理论和举动”。
鲁迅得知郭沫若的态度后,于1936年8月上旬,在《答徐懋庸并关于抗日统一战线问题》的信中,对两个口号之争发表了系统的意见。鲁迅称:“我和郭沫若、茅盾两位,或相识,或未尝一面,或未冲突,或曾用笔墨相讥,但大战斗却都为着同一的目标,决不日夜记着个人的恩怨。然而小报却偏喜欢记些鲁比茅如何,郭对鲁又怎样,好像我们只在争座位、斗法宝。”
当郭沫若读到鲁迅这封长信后,深感愧疚,对鲁迅的观点表示“彻底佩服”。8月30日,郭沫若写成《蒐苗的检阅》,向鲁迅表示歉意地说:“我自己究竟要比鲁迅先生年轻些,加以素不相识,而又相隔很远,对于先生便每每妄生揣测。就如这次的纠纷吧,我在未读到万言书之前,实在没有摩触到先生的真意。读了之后才明白先生实在是一位宽怀大量的人,是‘决不日夜记着个人的恩怨’的,因此我便感觉着问题解决的曙光。”正是在鲁迅逝世前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郭沫若从内心深处与鲁迅达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和解与共识,完成了千里之外的神交与默契。
1936年10月19日,鲁迅病逝于上海。他的葬礼及追悼会,肃穆隆重,规模空前,成为当年中国文坛最为重大的事。
紧接着在日本,也举办了一场有着特别意义的鲁迅追悼会,地点在日华学会。参加者非常踊跃,日方到会者有著名文学家佐藤春夫及记者多人;郭沫若以及留东学术团体及个人到会者,总数达七百余人。佐藤春夫先生沉痛地说:“我是鲁迅先生的弟子。”
郭沫若在追悼会上发表了演讲:“今天在国外纪念我们的导师鲁迅先生,是最悲痛的一件事。我和鲁迅先生未曾见过一面,但对他个人了解却是很深。刚才佐藤先生说,他是鲁迅先生的弟子,未免太客气了。以佐藤先生那样有地位的作家,也说是鲁迅先生的弟子,那么我应该是弟子的弟子了,现在我是以徒孙的资格来参加追悼会。鲁迅先生的死,就如刚才佐藤先生所说的,不但是中国的损失、东方的损失,而且是世界的损失。他的死是很值得哀痛的,尤其是死在大众被压迫的时候。为什么他值得我们这样敬仰?就是刚才一位朋友报告的,他在思想、文学、生活里面都有一贯不妥协的精神!现在他虽死了,但他的精神、他的一贯不屈服的彻底的精神,是永远没有死!今天我们纪念他,就是要学习他这种精神。鲁迅先生死了,但是我们有很多青年,每个青年都须得准备做第二个鲁迅。”
当晚,郭沫若就写成《民族的杰作——悼念鲁迅先生》一文,称鲁迅是“中华民族近代的一个杰作”。
□刘家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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