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娃儿女娃儿

□陈世渝

四川方言，真的嘿扯，不管年龄大小，男人一律叫男娃儿，女人统统称女娃儿。

30多年前，那时厂里的条件还很差，男女职工合用一个简陋澡堂，常常闹出一些笑话或误会。

那时，不管是男的女的老的少的，一走拢澡堂门口，扯起喉咙逗吼：“喂，男娃儿吗女娃儿？”如果里面没有答应，但却有人洗澡，无论男的女的，更是大声武气地叫：“男的吗女的？”设若里面还不答应，有的天棒崽儿就怪声怪气地吼：“喂，咱们进来了哦？！”假如里面是女的，这时耳朵好像特别灵，逗急促地尖叫道：“女娃儿女娃儿，来不得哟！”等到出来一看，哪里是啥子女娃儿嘛，明明是个老太婆！我们厂的男女，不管是小妹崽或老大姐，抑或小崽儿和老师傅，洗澡的时候，个个皆变成了“女娃儿”或“男娃儿”。

有一回，一个工人去洗澡，站在澡堂门口喊了半天，由于澡堂里的蒸汽冲热水时发出汽笛似的尖叫声，和那个装水的大钢罐碰撞水管时不断的“砰砰”声，硬是听不清楚洗澡的说的是男的还是女的。他听了一阵听不出个究竟，逗把耳朵靠近那用粗竹席围的澡堂墙侧耳细听，正巧被两个来洗澡的老妈子撞到了，非说他在打女娃儿的望，当场被抓到保卫科。

出过几回“事”，有个“秀才”逗想出个办法来，男的洗澡时挂个“男”牌，女的洗澡时挂个“女”牌，一目了然，从此再没得“喜剧”故事发生。以后厂里发展壮大，建了两个漂亮的大澡堂，男左女右，各行其堂，再也听不到“男娃儿吗女娃儿”的吆喝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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