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脸》变出新气象

变脸绝活是四川的文化名片

陈小涛演唱《变脸》 图据新华社

秦懿

有一种绝活，它变幻多端、快如闪电，令人啧啧称奇，这便是变脸。变脸本属川剧中的一项绝技，后来被川剧表演者们发扬光大，变成了一门经常单独表演的节目，甚至走出国门，成为四川一张闪亮的文化名片，而为变脸创作的《变脸》，也成为最能够表现这门绝技魅力的歌曲。

《变脸》歌词如下：

“在天府之国哟

我们四川噻

有一种绝活既神奇又好看

活脱脱一副面孔

热辣辣一丝震颤

那就是舞台上的川剧

川剧中的变脸

变变变变变变变看看看

急如风快如电 快如电

看看看看看看看变变变

好潇洒 好浪漫

说时不迟 那时不慢

难者不会 会者不难

任随你 远看近看 前看后看

紧看慢看 左看右看

上看下看 横看竖看

便是好耍又新鲜

脑壳一转 面孔说变就变

眼睛一眨 不过瞬息之间

名扬四海 赞叹川剧变脸

绝妙精彩 根底它全在四川

变脸 变脸 变脸 变脸

变脸 变脸 变脸 变脸

变变变变变变变看看看

急如风快如电 快如电

看看看看看看看变变变

好潇洒 好浪漫

说时不迟 那时不慢

难者不会 会者不难

任随你 远看近看 前看后看

紧看慢看 左看右看

上看下看 横看竖看

便是好耍又新鲜

接连变换 那叫神气活现

红黄白蓝 简直变化多端

反复锤炼 技巧不断发展

根深久远 老辈子代代相传

变脸变脸变脸变脸

变脸变脸变脸变脸

变出个赤橙黄绿青紫蓝

变出个英雄豪杰奇争先

变出个巴蜀儿女同心干

变出个中华民族气象万千

艳阳天 万紫千红百花园

变变变”

歌曲的演唱者陈小涛是四川南充人，作为一名四川人，对于家乡，总是有着特殊的感情。一直以来，他都想把家乡的艺术传播开来，经过一段时间深思熟虑之后，一个想法在他心中萌芽了：他决定以变脸为主题创作一首歌曲。某天，他在单位的食堂把这个想法随口告诉了正在打菜的著名作词人阎肃，没想到阎肃一口便答应了帮这首歌写词。

歌曲的旋律由著名作曲家孟庆云和陈小涛强强联合创作而成。全曲分为引子与歌曲主体两个部分，以五声调式为创作基线，角音开始羽音结束，引子部分的音域跨度较大，一开头便用小六度的大跳感受到了听觉的强烈震撼，到了歌曲的主体部分，每个乐句内的音域较为平稳，而且出现了多次模进、变化再现等音乐材料的发展手法。同时，孟庆云和陈小涛十分注重音调与旋律的结合和念白与演唱的结合，顺着四川方言音调的创作手法令歌曲的旋律十分亲切“接地气”。在节奏方面，歌曲的引子部分自由洒脱，与歌曲主体部分的快速欢快形成了强烈的对比，还借鉴了川江号子一领众合的演唱形式，在歌曲中时常伴有伴唱和富有激情的帮腔，令歌曲情绪激越，极富感染力。

为了能够更加精准地表现出歌曲中的川剧韵味，陈小涛还专程到成都拜师学艺，成了川剧“变脸王”王道正先生的弟子。在为期一个多月的学习中，他对川剧和变脸的理解更深了，离开成都之后，他投身在《变脸》的创作和表演中，并把自己的所学和对变脸的思考融入进去，别出心裁地采用了普通话和四川方言的演唱形式，令人耳目一新。

说到词作者阎肃，那可是中国音乐界响当当的人物，由他创作的《说唱脸谱》《故乡是北京》《雾里看花》《敢问路在何方》等成为中国流行音乐的一座又一座里程碑式的作品。他的作品范围涉猎广，从京剧到川剧；作品类型多，从民歌到通俗；作品风格多变，从抒情到激情，令人称奇。不管什么主题的音乐，他都能够抓住其中的精髓，创作出打动人心的作品，令其既有传唱度又不失艺术性。

成长于重庆的阎肃对于变脸这门艺术并不陌生，为了突出歌曲的“川味”，在歌词中阎肃采用了很多川渝方言，例如“好耍”“脑壳”“硬是”“老辈子”，还有突出地方语言特色的衬词如“哟”“噻”。阎肃在撰写歌词时还十分注重歌词的口语化，例如在歌曲的引子部分，他用看似没有押韵的文字表达来创作，以主人翁的口吻生动地介绍了这一四川特有的绝活——“那就是舞台上的川剧，川剧中的变脸”，反倒制造了一种说话似的亲切效果。到了歌曲的主体部分，阎肃则以“an”为韵脚，整首歌曲用了多个“变”字突出了这门艺术的变幻多端，并在歌词中多次使用叠字、排比等创作手法，对仗工整。

作为陈小涛的老前辈，阎肃在日常生活中对他关爱有加，但在对音乐作品的质量把控上他坚决不放松。在与陈小涛合作《变脸》的那段时间，他积极地与陈小涛沟通，为了作品能够达到最好的效果不厌其烦地进行修改，直到满意为止，最后，《变脸》不仅获得了多项国家级大奖和荣誉，还成为变脸演员变脸演出时必备的背景歌曲。

就在去年，阎肃的一众好友和学生为了缅怀这位德艺双馨的老艺术家，举办了《阎肃经典作品音乐会》，当《变脸》熟悉的旋律响起时，全场沸腾了，虽然老爷子已经去世，但是他的艺术生命却寄托在了他的一首首音乐作品中，激励着人们从中获得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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