彝族诗人霁虹抒写家乡会理的诗集《尼底尔库·会理》,由云南人民出版社正式出版发行。
“尼底尔库/这是彝族先民对会理的称呼/翻译成汉字便是春天长驻”
春天永驻的家园、乡里,既是霁虹乡愁之所在,更是一腔深沉的情绪哲学的寄托所在。乡愁、乡情、乡恋则是他作品描摹桑梓会理的精神主线。对于春天常驻的涵盖,全面而细密。时代的风云和山水的雄奇伟岸,以及毛细血管一样渗透的每一个风景的节点,风物的特异……
尼底尔库,是霁虹深情结撰的一个厚重的文学符号。
会理是他的生养的故乡,同样是其文学的故乡。山川、风物是他永恒的想象力驰骋的最佳空间。这是其诗作的底色、生命的底色,也当然是滇康一带金沙江沿岸民众的精神底色。珍藏的时间越长,越觉意味深郁。
原生态故乡是不变的,但在不可遏制的书写之际,他又是站在诗性的制高点上深情地打量和回望故乡。
作者深度还原了一份家园的心灵档案,一个深远而诗意的桑梓生态图,一个精神记忆的家园。他写的是一个人的乡愁,也是无数人心中的乡愁,是每个心念桑梓的读者共有因而必然共鸣的深切感动。
会理的历史,深厚而澄澈,一尘不染,晶莹透明,令人神往。重叠的山峦、原始的森林、深邃的幽谷……总要勾起绵长的思绪。
可以说在霁虹每一首诗作中,诗人不但呈现了一幅幅清丽脱俗的画卷,更将深邃的情感推向纸上的风景,那种深具情绪哲学的第二自然。
作品的深度,取决于作家思想认知的深度,这对于霁虹而言,素来具有一种高度的自觉,即其深度意识和深度追求。这部诗集所以留下深厚的审美境界和审美意趣,其根源在此。
诗人笔下的风物之美,渲染得满纸烟云,但并不是说明文式的风物志。他是将这些历史感深郁的风物之美,推向了更高的审美境界。
这自然需要其发现美的眼睛,同时更仰赖诗人具有创造美的能力,从而提纯出蕴藏在风物之内的审美物象之理,这也是霁虹诗作审美范式的之所由来。这些与会理息息相关甚至非他莫属的风物之美,气味沉静,生命力恒久,自然美和人性美构成了春之家园的基调和底色。
这种情怀来源于一种看待自然生命类似于看待人类自身生命的情怀、儒道情怀及佛性智慧。笔下的山山水水倾注着霁虹的生活激情与生命意识,雄深雅健的山川风物之美,在他笔下达到一切景语皆情语的艺术高度,人生寄托境界亦成为其生命的有机组成,诗作的文字表述,充溢山水人生双向流贯的审美思维方式。
关于乡村的审美理想和文化想象。既准确地表现了自然的乡村,表现了滇康大地的乡村民俗风物之美,也真实、深刻地展现了历史的乡村、心灵的乡村。
历史的沉郁,文化的绚烂,情感与生命状态的关注和悲悯情怀,发乎生命和内在心境,这在第二辑(无关风月的历史回音)和第三辑(蕴含文化的灵秀之美)中表现得尤为清晰厚重。诗人对之进行了宏观微观把握得恰到好处的高明抒写,深蕴着诗人真切的生命体验和情感抒发。
“六百年只隔着一道城墙/……想回看一次/大明时代的繁华/竟然是如此的容易”。
《小巷桃花》的含蓄深远,寥寥几笔,精气神渲染出,满纸的氤氲,诗人霁虹做到了最高的节省,同时获得极大的艺术空间。许多视角、路径,以及可供解说、阐释的空间,自然而然由其笔触而延展开来。
深沉的历史感始终贯穿于霁虹的笔墨吟咏之中,深沉、悠远,却又在用笔上举重若轻。也即,质地上厚重若许,表现上冷隽若彼,空间感随之扩大,历史感随之增容。
在此高明的表现形式上,这是历史的春天,这是地理的春天,为春天常驻的家园传神写照,这就是诗人霁虹,奉献给读者的、充满情绪哲学深度和高度的精神美宴。
诗人长期的艺术淬炼所得旨趣和韵趣,放手去写,成就一种新颖的、也是非他莫属的煌煌大美、缠绵之美、深情之美、铭心之美,情绪的酝酿将创造性发挥得淋漓尽致。
对于家园一点一滴的经验超乎寻常的加以琢磨,却又高度的概括和高明的留白。他观察的深度是与生俱来的,但他的表现却有着超越式的技术上的自由,于是我们由衷体悟到,诗人笔下山水、风物、思想……与春天永在的相互牵连的命运。在此不难窥见诗人内心活力的真正根源,即与春天常驻的家园同一史地频道、同一时空灵魂。
(本文作者系四川凉山人,回族,当代著名散文家。1985年毕业于广东中山大学中文系。其后长期任人民日报社记者、主任编辑。曾任海南省作家协会副主席,《海南日报》副刊部主任、高级记者。现任四川省作家协会副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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